4、我們可以做個交易(1 / 2)

“我身上又沒毒,怎麼會毒死誰?”蘇湘簡直墨名棋妙,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想起自己臉上嚇人的大水泡,以為是又醜到他了,忙扯了麵紗去戴,卻被他隔著衣袖一把攥住了腕子,俯身仔細看著她的臉上的水泡,眉頭擰得死緊,“怎麼好像更嚴重了些,是不是遮了麵紗給捂的,以後這東西不準帶了。”

他抿了抿薄唇,又問:“你真的不疼嗎?”

荊珣跟蘇湘的臉湊得極近,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都被蘇湘吸進了肺腑,心陡然快速地跳了起來,一下一下撞擊著自己的胸口,她不敢出聲,對方豔麗無雙的臉霸道地占據了自己的整個視野,將他臉上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和心疼,一刀一刀地刻進了骨子裏,沒有前因,沒有後果,就在這一刹那,著了魔。

沒有聽到蘇湘的回答,荊珣疑惑地抬眼去看,就對上了盯著自己癡癡不放的一雙眼,他先是一怔,他向來最是討厭別人這樣盯著自己看的,但此刻卻有股陌生的喜悅和悸動鋪天蓋地地湧了上來,輕而易舉地攫住了他的心房,生平頭一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握住她腕子的手指都變得僵硬了,但緊接著,他卻一把甩開了對方的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於是入了魔的人陡然清醒過來,什麼緊張和心疼,果然都是幻覺。

蘇湘在腦海裏捧著心髒哭唧唧地找係統告狀:“我都為他當牛做馬了,他還是不喜歡我,看來在這個世界裏他的真命天女另有其人啊。”

“嗬嗬。”

蘇湘有點提不起精神跟係統鬥嘴了,她有那麼一瞬間的確是對荊珣動心了,被這麼直白地拒絕,即使知道這是遊戲,心裏也還是有些難過的,因為周圍的一切,都真實的可怕。

荊珣剛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他這輩子唯一用過心的事情就是修煉,因此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陌生感情很是茫然,心裏亂成一團,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有些見不得對方臉上的難過和沮喪:“其實,我……”

話未說完,蘇湘臉上的沮喪已經一掃而光,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她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啊,我就是想幫你把身上的毒性控製住,免得你將來有了心上人,也是隻能看不能碰,那多可憐。”

蘇湘的確是這麼想的,不把荊珣身上的毒性控製住,他脫個屁單啊,單身狗一輩子妥妥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他接個吻都得冒著被毀容的風險吧。

荊珣看著蘇湘沒說話,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唇角往下壓著,似乎有些很不高興的樣子。剛被傷過心的蘇湘也懶得搭理了,提著籃子,第一次沒等荊珣離開就先走了。

第二天天不亮,蘇湘就去了茶田,震驚地發現荊珣茶田裏新長出來的茶葉都被人摘光了,略一打聽,才知道是被荊珣都收了去,她又有點不舒服了,對方這是連讓她獻殷勤的機會都不給了?

半路上遇到了七重天下來催茶的仙人,她心裏疑惑,莫非是荊珣的茶葉還沒有送到?口上卻從善如流地應道:“新茶還要攤開曬一曬,去除了茶葉裏過重的水汽和摻雜的青草味才好。”

打發走了催茶的仙人,蘇湘想了想,直接轉身去了荊珣的璟照宮,與住了二十多個小仙人的梧溪宮不同,璟照宮規模雖然小些,氣勢也沒有太恢弘,但勝在別致清幽 ,一路從抄手遊廊走過,景色步步不同,一草一木都盈滿了充沛的靈氣,就連雕刻在廊柱簷角的祥雲飛鶴,都似乎帶著股鮮活的生命力,給人一種即將破壁騰飛的錯覺。

蘇湘到的時候,荊珣正坐在湖心亭的案桌前彈琴,湖心亭四麵環水,仙氣繚繞,琴音自剔透的指尖溢出,像一條無形的遊龍,蜿蜒穿過縹緲的仙氣,裹挾著微涼的水汽,輕輕淺淺地向四麵八方拂風而來,澄澈碧藍的湖水裏有錦鯉魚躍而出,一條接著一條,金色的尾巴彎出一道道好看的弧兒,湖麵上水花點點。

蘇湘打眼四顧,輕舟遍尋不見,她提了提氣,足尖輕點,身形驀然而起,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一根羽毛,落葉飛花般地自湖麵上翩然滑過,這對蘇湘來說,技藝堪稱精妙絕倫,過程簡直完美。

但是荊珣卻依舊不急不徐地撥弄著琴弦,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道:“你是恐高嗎,飛的這般低。”

蘇湘氣極,這人就不會對她說一句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