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地上跪著一人,極高極瘦,卻唯唯諾諾的,正要尖著嗓子開唱,突然頭一偏,“嘔”地一聲吐了出來,胖子呆了呆,立刻欣喜地跑上前去抓住他的手,“愛妃!愛妃你這是有喜啦!”
“什麼?嘔!我有了?!”高個子說完後又捂著胃去吐了,吐的聲嘶力竭,嘔心瀝血。
不遠處一個護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其他人:“快快快,有個病人吐得很嚴重,可能是食物中毒。”
瘦高個被幾人迅速架走,胖子噌在地上,伸出爾康手撕心裂肺地喊:“愛妃,朕的愛妃啊!雖然朕是個亡國君,但你們也不能傷害了朕的龍種……”
這裏是崇安市第一精神病院的活動廳,不到兩百平米的地方,到處都是穿著藍色病號服的患者,有的在角落裏偷偷摸摸地吃東西,有的在拈花垂淚,還有的在調戲漂亮的女護士……
“嗨,小姐姐,你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護花吧?恰好,我是護花使者,我的名字叫郝帥!”
本來這個護工被病人攔住去路了有點煩,結果一抬頭,愣了。
眼前的人像是隻有二十歲出頭,幹淨精致,頭發是天生的亞麻色自來卷,皮膚特別白,眼睛亮亮的,一笑起來唇邊露出顆尖尖的小虎牙,看上去非常高大帥氣且不失可愛,護工的耳根一下子紅了,正要說兩句軟話,自來卷突然被人扣住肩膀往旁邊一甩,護工下意識“啊呀”一聲。
然後再抬頭,這下整張臉都紅了,這個霸道的男人更英俊啊,長眉鳳眼,鼻梁挺直,頭發烏黑柔順,隻是眼神有些可怕,冰冷的目光從額前略長的發絲間迸射出來,他冷淡地看了護工一眼,然後側頭一本正經地對“小卷毛”道:“別胡說,我才是郝帥,畢竟,我是這麼的帥。”
“哈哈哈哈哈,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你這個神經病!”又一道聲音猝不及防地插進來,這次湊上來的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攏煙眉,含情目,尖下巴,長得十分漂亮,隻可惜審美觀詭異,在頭上綁了十七八條麻花辮。
女護工聽了她對別人的這句評價簡直哭笑不得,半晌覺得在這裏聽病人胡說八道的自己也是有病,忙趁著幾人不注意快步溜了。
“雅蠛蝶,小麻花你竟然這樣說,我可是太傷心了,哼。”小卷毛從病號服裏掏出棵拔禿了的仙人掌,“那這棵玫瑰我要送給別人了。”
郝帥嗤之以鼻:“還不肯承認自己傻,連玫瑰跟月季都分不清。”
眼見兩個人要掐起來,小麻花辮忙上前勸架:“先等等,先等等,我去跟閨蜜要包瓜子,你們一會兒再打。”
說完邊跑邊在人群中茫然四顧:“花盆兒,花盆兒你在哪裏啊花盆兒,電影馬上就要開始……啊呀!”
“嘩啦——”
小麻花辮連人帶花盆兒一起躺在了地上,花盆兒碎成了渣,一個黑臉的壯漢也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花盆兒,一臉無辜地道:“你要的花盆兒。”
“啊——殺花盆啦殺花盆啦!”活動廳裏頓時熱鬧起來,吃零食的也不吃了,哭鼻子的也顧不上哭了,紛紛上前關心花盆,而自來卷則是愣了愣,直接輪著手上的仙人掌朝黑臉的頭上拍去,“敢欺負我女朋友,找死!”
動靜極大,附近的護工一聽出事了,頓時頭大如鬥,立刻腳步如飛地朝這裏奔來:“都讓開都讓開,嘿,你手上的鼻涕往哪裏抹呢?還有你們倆,幹什麼呢,都給我住手!”
繼食物中毒的瘦高個被抬走後,小麻花辮也被護工架走了,醫院匆匆結束了活動時間,讓病人都各自回房老實呆著。
自來卷跟黑臉更是遭受了五花大綁的特殊待遇,臨走時還朝著黑發的冰山男吐了口口水,鄙視道:“看著自己人被欺負也不幫忙,絕交!喂喂,先等一下,等我割一截袖子下來,我要跟他斷義。”
“閉嘴吧你。”護工將掙紮的自來卷強行拖走,黑發的冰山男垂下頭,長長的發絲遮住眼睛,他盯著地上那一縷殷紅的血液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很快混入了人群中,頭也不回地回了病房。
眼前模糊地透出一絲光,影影綽綽的,然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
“蘇湘,你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與此同時,係統的提示音在大腦中響起:“叮——恭喜你,成功跟遊戲角色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