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二位裏麵請”。
注意到這雅居並不是一間間的房子,而是用鏤空落地屏風為牆圍成的空間,因為空間很大,所以每個屏風之間是聽不到旁邊雅間的談話,采用的是畫有高山流水深浮雕的屏風,因此各個雅間之間是看不真確的,給人一種朦朧寧靜的感覺。
此時屏風的另一端,一人慵懶的坐在桌前,另一人舒適的靠在花窗上,手執酒杯,將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一襲白袍落地,青絲隨意搭落在耳後,飄逸而隨意,眉宇間不知從哪兒來的那隱隱怒氣讓人不易察覺。
“那對青衣那真煞是旁人”此時說話的正是剛才那慵懶而坐的南月軒。
白袍男子手執酒杯淺淺的抿了口。
南月軒有意無意的說道,“他們應該在後麵的那座雅間吧”,斜眼瞟了眼對麵的男子。
依舊是不動聲色。
雲季夕講述著這煙雨樓的大致情況,才知這原來是文人墨客或是達官顯貴聚集地,難怪如此文雅大氣。
聊著聊著雅居飯菜已經上齊了。
肚子早已餓的呱呱叫了,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怎能不狼吞虎咽。
雲季夕則是品著菊花釀,嘴角寵溺的笑意,還時不時的往雲木兮碗裏夾菜。
一頓飯下來,桌上已經被雲木兮解決的連湯汁也不剩,不管是在雲府還是煙王府都沒有吃過如此有特色的菜肴,不過這樣的特色菜也隻能是煙雨樓才能做的出來。
嗝,雲木兮打了個飽嗝,“謝謝你的款待,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飽”,此時才發覺雲季夕還坐在身旁。
雲季夕點了點頭,“和我不用如此客氣”,從懷裏抽出一條金菊繡帕,“看你滿嘴的油膩,是多久沒有吃飯了”。
雲木兮笑了笑接過手帕,是啊,哪有妹妹跟哥哥客氣的便很自然的說出了“謝謝哥”。
其實她在雲府就想喚他哥哥了,有個哥哥真好,可以保護自己,這是她在雲府第二個關心自己的親人,當然青梅永遠是第一個。
雲季夕一怔。
“怎麼了嗎”感覺雲季夕的神色有些不對。
雲季夕收回手臂,苦笑低語道“沒什麼,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連稱呼都換了”。
從前她總是喚他夕,現在的一聲哥哥,是真的從此隻把他當作哥哥了嗎?
“稱呼!不叫哥哥那叫什麼”雲木兮傻笑道。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雲季夕頓了許久,“你在煙王府過的好嗎”,似乎又覺得自己的這話問的有些可笑多餘。
雲木兮並未感覺到這不尋常的氣氛,也更未察覺雲季夕深邃的眼底的哪抹悔恨心痛,卻拿起了桌上的菊花釀細細品嚐著。
“還行啊,哥,你不知道我住的那院子比我以前住的雲香院大多了,荷花池就在院子旁,風景怡人,可好了,南無風那尊大佛又不在,我住著可悠閑自在了”
看著有些微醺的雲木兮,想起大婚前幾日夜裏她在梨花樹下小憩的情景,不禁心頭一熱。
“又喝醉了吧,什麼佛不佛的”,本來有些鬱結的雲季夕聽到雲木兮的亂語心情舒暢了許多。
“我沒有喝醉,以前還經常和朋友一起灌酒呢,我得回去了,青梅還在家裏等我呢”雲木兮還不忘將剩餘的菊花釀收入囊中。這酒清涼甜美,帶有淡淡的菊花香,雲木兮很是喜歡。
“我送送你吧”
雲季夕和雲木兮並肩走出了煙雨樓,兩淡淡的青衫,進了雲季夕的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