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吐了?”,南無風拍打著木兮的背脊。
“與你無關!”,木兮躲開了南無風拍打的手掌,平淡的口吻回絕,往角落裏挪了挪。
木兮深吸了幾口氣,理順了氣息,她知道這是長久未進食導致的厭食症吧,每日淡粥飲食,修養幾日就好。
南無風收回騰在半空中的手,便不再多言,垂下眼簾,眸光暗了幾分。
馬車裏兩人就這樣沉默著,氣氛沉悶而尷尬,南無風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著,一直到馬車停了下來,
“皇上,到了”,外麵騎馬的張天廣說道。
木兮掀開車簾,原來是到了皇宮,南無風把她帶這裏來做什麼。
南無風睜開了眼睛,看向木兮道了句,“我晚上再來看你”,便跳下馬車。
張天廣眾人隨著南無風離去。
木兮的車簾再次被掀開,一十五六歲的丫鬟伸了進來。
“姑娘,請下馬車吧,皇上說姑娘以後就住在儲秀宮,小花就是姑娘的貼身丫鬟了”。
“不可能!”,木兮想都沒想直接反駁了,“你送我出宮,我不想留在這裏”。
木兮賴在馬車上就不下來了,聽這丫鬟的語氣,趕明兒這南無風是想讓她常住這皇宮了。
那丫鬟一著急,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姑娘,您還是隨奴婢回儲繡宮吧,皇上下了命令,若是晚上見不到姑娘的話,奴婢在宮外的家人都要受到懲罰”。
“我…”,木兮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好一個奸詐的南無風,“好了,別哭了,回儲繡宮”。
木兮憤憤的跳下了馬車,小花破涕而笑,追上前去。
“姑娘,你等等奴婢,儲繡宮是那個方向,您走反了”。
一路上,人很少,想必這儲秀宮應該是比較偏遠的宮殿吧。
而這個丫頭可真是一路說到北,整個路程就聽到她一個人的聲音,進了儲繡宮,還在說。
“姑娘,皇上可真是細心,肯定是知道姑娘喜歡清淨,就把這樣好的儲秀宮給您留著了”。
“你看,這是槐樹,開花時可香了”,小花興奮的向木兮指著槐樹。
木兮注意到院子裏的一棵老槐樹,剛入春,所以尚未開花,和煙王府裏她的英落院裏的槐樹差不多大。
“樹還是樹,卻沒有原來的絢麗了”,木兮冷不丁的潑了一盆冷水。
“額”,本來興致勃勃的小花,嘎然而止,但又換上了一臉的純真笑意,拉起木兮,“姑娘,裏麵還有呢,走我們進去看看”。
木兮也不忍掃興,便隨著進屋了。
推開房門,就看到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亮色的珠簾隨著風在窗口飄揚而起,發出叮嚀的響聲,香爐離升起陣陣嫋嫋的香煙,卷裹著紗簾,彌漫著整間香閨。
不可否認這布置的確精細,木兮環視一周後的目光定格在那把古琴上,她走了過去,劃過琴弦,是把五弦古琴。
木兮心中冷然,她的廢柴是整個南冀國出了名的,他知道她不會彈琴,還放把琴!嗬嗬,木兮竟忘春閣也有一把古琴,這儲秀宮不會又是留給他那心儀的女子風靈吧,然後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就給她雲木兮住了,她雲木兮還真是托了風靈的福,可以住上這樣的香閨。
“姑娘還有這邊”。
小花帶著木兮穿過大堂,大堂後麵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便是睡覺的地方了。
小花掀開被褥,“精雕細琢的鑲玉彈床,這是皇上特地命西洋人趕造的”。
木兮一眼就看出了,這就是現代席夢思床的改良版,原來席夢思床是從這個時代開始的有了。
“還有這簾勾掛著小小的香囊,是奴婢親手縫製的,也不知道姑娘喜歡不”,小花害羞的低下了頭。
“皇上知道姑娘不喜歡人多,所以以後就小花一人伺候姑娘”。
小花想了想感覺又忘了點什麼,“還有…”。
“好了,我餓了,你去準備點白粥吧”,木兮有些不爽道,這丫頭真是囉嗦,從來沒見過一個丫鬟這麼多話的,即使是青梅也是和她熟了之後才言語多了起來。
“喔,姑娘先歇著,奴婢立馬去熬粥”,小花退去了房間。
房間安靜許多,木兮淡淡的看著房間裏的每一處布置,心中已泛不起漣漪了。
感動?已是不可能的,經曆了這麼多木兮對這段感情已經平淡如水了,對於這個男人也不抱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