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鄭重的說著,“青梅,你和魚兒等會到了集市裏就別跟著我了,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青梅是大姐,以後要好好的照顧魚兒”。
青梅嘟起嘴十分不滿的說道:“不行,青梅好不容易和小姐團聚,無論小姐去哪裏,青梅都與小姐同生死”。
“我也是!小姐不要再像上次那樣把我打暈拋棄在林子裏了”,一旁的魚兒也信誓旦旦的說著。
看著兩個幼稚未脫的兩個小不點都甘願跟著自己受苦,木兮鼻頭一酸,那隻未受傷的手臂將兩個丫頭攬入懷裏。
“好,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雲木兮發誓再也會扔下你們”。
“嗯,我們會永遠跟著小姐,小姐去哪裏,我們都跟著”,青梅和魚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段煽情述說過後,馬車裏安靜了,兩個丫頭都累了休息了。
木兮寵溺的看了眼熟睡的他們,收回視線,掀開簾子,看著窗外光禿禿的山石,“有你們真好,真好,在我一切都是失意的時候,還好有你們兩個,給了我努力生存下去的理由,希望你們不要騙我,就算真的騙我,也不要告訴我,讓我活在這美好的幻想當中”,她突然語重心長的述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又想是對著馬車裏的睡著的人述說著。
馬車的人手指微動著,緊閉的眼睛,睫毛顫著,他們都沒有睡著,木兮的話像是針刺一半刺入她們的內心深處,良心的深處。
“停車!”,木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叫停,放下車簾。
馬車停穩後,她下了馬車,詢問旁邊的侍衛,“這裏怎麼這麼多難民”。
“回稟,娘娘這些都不是難民,都是前朝的皇親貴族被流放在這裏做苦力的,這裏是一個窯洞”。
聽侍衛這樣說,那麼木兮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沒有看錯了,她剛才看到是雲秋落。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馬車的人醒了,就說我去方便了”。
木兮往窯裏走去,兩個侍衛立馬跟在了後麵。
她隻能讓他們跟著,也知道自己丟了他們也不好交代,並不想為難他們。
洞口,官兵將木兮攔住了,木兮身後的侍衛亮出了令牌,他們便放木兮進去了。
礦窯裏,進進出出的難民被壓迫者鞭打著,難民肩上背著幾公斤的礦石。
幹癟的身子骨,各個臉上都被灰土沾染,隻露出兩個圓溜溜的眼珠,暗淡無光。
木兮一個一個的尋找,有幾個人認出了雲木兮。
“南無風的女人,狗皇帝女人,害的我們家破人亡”。
幾個礦民操起工具要打木兮,一旁的官兵一鞭接著一鞭的抽打著那些造反的人。
木兮縮著腦袋,心驚肉跳的看著一鞭下去的皮開肉綻,這些曾今都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夫人小姐,怎麼受得了這些苦。
“別打了,他們不是有意的,是我對不起他們”,木兮朝他們深深的鞠了個躬朝他們,“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們淪落至此,你們本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的,對不起,對不起”。
木兮一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連連彎腰道歉,若不是她放走了南無風,南無風就不會東山再起,就算沒有直接原因也有間接過錯。
“你不用道歉”,從人群後麵走來一個的女人,將木兮拉了過去。
木兮看著一臉灰的女子,是雲秋落沒錯。
“你們在這裏,我一會就過來”,木兮隨著雲秋落到了窯裏的某個隱蔽一點的地方。
官兵見是雲木兮將雲秋落帶走的,也就沒有出手阻攔,繼續驅趕著幹活的人。
兩人站著,半宿的沉默。
“好久不見”,雲秋落率先開口道。
木兮不自覺的伸手,用自己的衣袖去抹掉雲秋落臉上的黑土。
雲秋落按下了木兮的手臂,自嘲道:“已經習慣了,弄幹淨了,也會髒的”。
“對不起”,木兮隻剩下這一句話了,以前華麗高傲的女子,如今卻變成這樣了,她深深的自責。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和你沒有關係,你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同時被兩個男人擁有著而已,季青哥哥說南無風密謀叛變是由來已久了,可能是十年之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這次,是雲木兮第一次沒有聽雲秋落喚南無風為風哥哥了,看來即使以前再怎麼愛的深沉也敵不過家破人亡的仇恨。
不管南無風籌劃了幾年,南無風能再次襲卷江都,逼宮成功,她都有間接的關係,若不是她求南月明放走南無風,或許政變就不會進展這麼快,這是任何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