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和那些潑婦們的對罵,被太後這樣一說北洛川刷的一下臉就紅了,“母後教訓的是,兒臣警記母後的謹言”。
太後對著北洛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看像了風靈,“你來推吧”。
“諾”,風靈不悲不喜的走了過去,握住輪椅,平穩的眼前推著。
此時太後心裏打著小算盤,這風靈看起來倒是不錯,穩重優雅還識大體,而且還是個玄女,心思思想應該也歪不到哪裏去的,再加上至陰之女的作用很大,留在皇上身邊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著風靈推著太後往前走了,北洛川重重的跺著腳,氣死她了,以前在煙王府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以前都不知道無風哥哥有個刁蠻的母親。
當她們走到養心殿的後院的時候,正好看到南無風坐在院子裏,身邊一個丫鬟抱著一個不知名的樂器,乍一看像琵琶,那丫鬟芊芊玉手撥弄著琴弦,指尖都沁出了鮮血。
然而南無風並沒有想讓她停下來的意思,可以看得出,這丫鬟十指連心的疼痛都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不對,不是這樣的”,南無風不耐煩的打斷了丫鬟的琴聲,“怎麼彈了這麼多的曲子,就沒有一點像的,你不是說你以前聽過嗎?”。
“奴婢…”,丫鬟剛要開口。
南無風隔空內力打了過去,打在了丫鬟的膝蓋出,丫鬟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磕在地上的碎石上,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朕最討厭廢話這麼多的,彈不出來就是彈不出來,換下一個聽過的人繼續彈”。
“諾”,丫鬟小心翼翼的將樂器放在了木案上,十分委屈的退了下去。
“皇兒這是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是朝政上不順心嗎”,太後製止了接下來前去彈奏的丫鬟,開口道。
怒氣未消的南無風沒有好語道:“母後明知道兒臣許久都沒有上朝了,何來朝政不順心這一說?”。
“好好好,哀家不和你爭辯,讓哀家看看是什麼樂器,這麼多丫鬟都彈得不順你的心”,這時太後也就知道外麵的丫鬟是用來試琴的,而不是供皇上享樂的。
北洛川心裏也甜甜的了,她就說嘛,無風哥哥什麼時候這麼缺女人了的,外麵那些入不了口的都要!
“風靈,去把木案上的樂器拿給哀家看看,讓哀家也見識見識”,有裁管家不用,太後故意吩咐著風靈去拿。
風靈一眼就看穿了太後的用意,邁著杏步踏向南無風那邊,餘光瞟到椅榻上斜躺著的南無風,如靜水明月般雅致,一頭的沒有挽起的青絲直飄而下,桀驁不馴地張揚在清風中,瑪瑙石般的眼睛中透著難言的滄桑,不知為何還帶著荒漠一般的死寂荒蕪,目光直視著前方若有所思的發著呆。
風靈癡呆了,為這樣的男人著迷了,顧不得自己的尊嚴與傲氣了,感覺刹那間她的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清輝中,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這個男子了,如能早些接受他,不那麼的驕傲,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每時每刻的享受著這光輝般的時光。
良久風靈才緩過神來,臉頰也有些泛紅了,而他始終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她,風靈剛要觸手去拿木案上的樂器。
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氣場襲來,讓人足以止息,是南無風迅速的將木案上的樂器攬了過去,放在了腿上,用抹布細心的擦拭著。
“讓母後擔心了,以後兒臣會乖乖的每天去上早朝的,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你們不要進朕的寢宮了,更不要動朕的東西,這把樂器隻剩下了一把,弄壞了就找不到第二把了”,不容置疑的口吻,帶著淡淡的傷感。傷感因為不會再有第二把了。
站在一旁的風靈如同石化了般,心都涼了大半截,南無風口中的‘你們’,其中也包括她風靈,這是南無風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也是第一次對她視而不見,一心隻有手裏的那把破琵琶,他以前可是對她愛慕之極,他曾說他心裏隻會有她一個人。
當時的風靈對於南無風的承諾是理所當然了,而不予理會,可是現在毫無預感的局麵,風靈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狠狠的摔了,她以前萬人矚目的玄女,很多男人都對她仰慕不已,現在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倒成了空氣。
北洛川也是沒想到南無風回是這個反應,難道他不知道麵前站的是他一直要要從天山接回來的風靈嗎?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比風靈還要重要,北洛川翹著腦袋看清了東西的模樣,好生麵熟。
北洛川緊閉著眸子回想著,突然猛的睜開了眼界。
是雲木兮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