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捂著肩膀順利的逃到了長樂宮,長樂宮獨自的一個宮殿,前麵是一條小河,河對岸是監獄,這裏很少會被人察覺的,她從身上拿出一火折子劃亮了燭台上的半截蠟燭,然後坐在了屋內的牆角,從懷裏拿出白色的繃帶用牙齒咬著,右手小心的解開自己的衣服,想要看看自己的傷情。
倘若直接這樣負箭回去,小淑和遲兒一定會擔心的,她還是在這裏把傷口處理一下再回去吧。
脫下了左手邊的袖子,潔白藕臂露出了,肩頭那血肉模糊的箭傷卻讓人觸目驚心,還好沒有射中心髒,隻是這裏靠近心髒,倘若強行將箭拔出,一定會大出血休克的,因此在長箭拔出的那一瞬間必須要立馬按住傷口,可是她隻有一隻手。
顧不了這麼多了,先是試一試,隻不過是肩膀中箭,死不了人,以前那副模樣都活過來了,木兮正準備自行封閉左手的穴位來止血。
有人在靠近!木兮指尖揮去,立馬滅了燭火,這回聰明的她收斂起內力。
長樂宮外來人者,乃南無風,他看著門口的血跡,一直通往院落裏麵。
南無風走了進去,血跡到了房門口便消失了,他推開了半掩著的房門,一隻腳剛踏了進去,毫無防備的就被木兮刀架上在了脖子上
南無風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手上並沒有武器,木兮受傷的手持匕首挾持南無風,另一隻手搜索著他的衣服。
南無風也不反抗,任由木兮搜身,漫不經心道:“你平日裏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亂摸一通嗎”。
肩膀上的疼痛讓木兮無暇顧及南無風的言語,冷著臉,從頭到腳並沒有發現暗器之類的。
木兮用匕首抵住南無風,將其推到了床邊,她想找根繩子把他捆起來,可是沒有光線的屋內,隻能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摸索著。
南無風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不到就不知道點根蠟燭嗎,真夠笨的!”。
此時南無風的指尖彈出帶著星火的折子,飛向了燭台上的蠟燭,搖曳的火光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屋內瞬間明亮了起來。
木兮眯著眼睛有些不適應這突然的明亮。
“你…”,木兮突然發出了聲音,因為南無風竟然趁她眯眼的那一小會點了她的穴道。
“原來不是個啞巴”,南無風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土。
木兮咬牙掙脫著,企圖解開身上的穴位,然而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鮮血浸透了她的衣服,由於是黑色的衣裳所以是看不到血的顏色的。
南無風注意到木兮肩膀上插著的長箭,有些恍惚,她的確變了很多,但是有一點沒有變,那便是善良,無論對身邊的人還是自己的敵人,她始終保留著一絲仁慈。
如果她仁慈的代價是害自己受傷,他決不允許。
他要做什麼?看著靠近自己的南無風,木兮心慌了,他該不會是要揭開她的麵紗吧,如果發現她是雲木兮,該如何麵對?
似乎察覺到了木兮的緊張,看著她黛眉顰蹙,南無風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木兮肩頭被血水浸透的衣服,方才極好的心現在糾在了一起,她怎麼受了這麼重的箭傷還能死撐著。
南無風不容木兮反應過來,便將她抱起。
不能扭頭的木兮用眼珠子斜瞪著南無風,這該死的南無風,無視她的態度,要不是他使了陰招,她雲木兮現在也不會是這副慫樣了。
南無風一臉淡定的將木兮輕輕的放在了床上,迅速的點了她胳膊上的動脈血管,製止了流血不止,然後拿過木兮手裏的匕首,將她的衣服劃開,撕扯的動作之輕,讓木兮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原來是要給她療傷,木兮也就心安了。
衣服的大麵積的撕落,露出了木兮的粉色肚兜了,木兮有些不滿,隻是肩膀上的療傷有必要脫成這樣麼!
南無風從懷裏掏出一瓶紅色和一瓶黃色的藥粉,把黃色瓶子裏的灑在了肩膀上的傷口處,灑勻後,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壓在了木兮的胸前。
雖說被點了穴道,可是南無風這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木兮的身子發生了微妙的顫抖,就連她的心髒也有一瞬的強跳,雲木兮你是怎麼了,發羊癲風嗎?為了掩飾內心的異樣,穩定心性,木兮幹脆閉上了眼睛,況且這樣近的距離療傷讓木兮很不自在。
“雖然上了止痛粉,但還是會痛,你忍一忍”,南無風柔聲的呢喃著,如春風一般的聲音吹入了木兮的耳裏,好聽而安心,木兮並不知道,這其實是南無風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溫柔的哄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