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節學生報到完畢,第三節便正式開課,九年級的緊張生活從第一天的安排就可見一斑。
上了一天的課之後,憐秋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兒:七班除了教數學的王力,其餘的都是女老師。而且物理女老師很漂亮。
物理老師很年輕,臉上的嬰兒肥還未褪去,看樣子隻有二十多歲。她的一頭大卷長發染成栗色,服帖地散在胸前。白色雪紡短袖,黑色短蕾絲裙和高跟鞋相搭配,顯得魅力十足。她一走進教室便不費吹灰之力地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他們好奇地盯著她作自我介紹,然而她隻是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李會心,便再無下文,直接指揮同學們拿起課本直奔主題。這幫孩子竟也乖乖地從了。美女老師向來有說服力。
憐秋在補習班已經學了化學和物理的前一部分,這使她在新學期伊始輕鬆跟上節奏。但她心裏仍有根弦緊繃著,誠惶誠恐,認真聽課,因為所有的老師都在強調這一年實在是太重要了。長得很像曆史課本上的“伏爾泰”的英語老師甚至說:“給九年級的星期天下個定義,就是不是給你們而是給老師們過的周末,你們回家還是要學習,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全班都麵麵相覷,唉聲歎氣。
憐秋除了上廁所,幾乎都在座位上,不亂走動,她逼自己忽視張騏的存在,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宿舍,一個人混在課間操混雜的人流裏趕到操場,一圈一圈地練習跑步,她覺得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
九年級的生活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教育局規定取消晚自習,但學校為了和其他的中學一拚高下,必須保證學生們的學習時間,因此規定九年級的同學必須在宿舍樓下的餐廳學習到九點二十,並由班主任陪同監督。
盡管學到九點多,憐秋的作業還是寫不完。一般完不成的總是數學作業,她對數學作業有種不自覺的抗拒,總是把它放到最後。然而王力每天都會收上去批改,又不得不認真對待。每天早上憐秋看到那個抱著練習冊的數學課代表衝她走來索要作業,就有一種大限已到,即將被牛頭馬麵帶走的無力感,尤其是晚上熬夜,仍有幾道題沒有解出來的情況下。王力批改作業很認真,連大題的步驟都看得十分仔細,憐秋解不出來的題通通被畫了紅色的問號,她盯著那些問號,挫敗感十足。
每次王力講練習冊之前,會先安排小組討論,憐秋和王亞靜與前麵的楊浩,張月宜一組。因為剛認識,彼此不太熟悉,前麵兩個人轉過來參加討論的時候氣氛總是很尷尬。打破僵局的是張月宜:“你們都有那些題不會?”她很客氣地問道。
憐秋便把自己不會的題號報出來,張月宜在自己的練習冊上劃勾標注。憐秋發現她的的練習冊上竟然寫得滿滿的,連大家公認比較難的最後一題她也會做!張月宜三言兩語便點出了思路。後來憐秋遇到沒有思路的題,總是借她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