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員擦了擦額頭的汗,結結巴巴的說“還請合珠姑娘盡快把之前借閱的圖書都還回來,成司珍下了命令要收書集體編號的……”
“哼……”合珠狠狠跺了跺腳,憤憤離開。
“娘娘,就是這樣的!這個成珂!仗著皇上和太後的寵愛,實在是太囂張了……上次就搶了賢妃娘娘的書,這次鐵定是衝著娘娘您來的!以往皇上知道娘娘才學淵博,賜了那樣的特權,借了這麼些書,不曾還過,現在卻這樣咄咄逼人,奪了特權,還趾高氣昂的要女婢把娘娘的書都還回去!”
合珠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經過和賢妃說了一遍,賢妃峨眉輕蹙,淡雅恬靜的麵容頓時多了一絲憂心的風情萬種。
“竟然真的整改了這麼多年藏書閣的製度……”魚菀持著棋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合珠看出了魚菀的不悅,“就是啊,娘娘,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成珂……”
“住口!成大人六品司珍!哪裏有你這婢女胡言亂語的份兒!退下!”魚菀喝退了一旁還在添油加醋的合珠。
合珠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小聲喃喃“娘娘就是這般好心腸……”彎腰俯身的退下了。
空無一人的房間,魚菀臉上的親和才漸漸冷了下來,麵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鏡子裏的女子,一身錦茜紅明花抹胸,重重蓮瓣玉淩罩紗,三千青絲挽出整齊高聳的雲鬢,麗水紫墨金步搖,端得華貴中一絲出塵靜婉,絕色的容顏,略帶一絲思量。
整頓藏書閣,去掉借閱特權,這些都是小事,可魚菀放在眼裏的,卻是皇太後居然放權給成珂這個六品女官。
魚菀皺了皺眉,從前皇上賜她女官宮苑,隻當是皇上一時新奇,也就罷了,誰料皇上竟然會親自下了地牢,給成珂傳信物,皇太後接連召見成珂,如今又放權。
看樣子,之前的確是她小看了成珂這個女人了。
下午,遲易炎約見了魚菀,在荷花亭中乘涼賞花,下著棋。
遲易炎落下一子,看了看湖麵,“今年夏日裏的荷花,倒是開的格外的好。”
魚菀笑的淡雅恬靜,聲音溫婉輕柔,“是啊,若是讓翰書院的學士們見了,定是要免不了吟上幾首好詩的。”
遲易炎聞言,一雙勾人的深邃雙眼,含情的注視著魚菀,“是嗎?朕倒覺得,再沒有人能吟出比菀兒更好的詩句來了。”
魚菀似是羞赫的紅了臉,一絲嬌豔的紅霞染上了臉頰,好生誘人,“是皇上讚繆了,還將臣妾的詩句刻上了這亭子裏,臣妾不過是些淺薄的文才罷了,”
魚莞笑容甜美好看,滿池的荷花似乎也遜色給她的淡雅恬靜,魚莞含情脈脈的看著遲易炎,輕柔的開口,“即便有些淺薄的才學,也要歸功於皇上特赦給臣妾的恩寵,才讓臣妾省去藏書閣借閱的許多麻煩,閑日裏多看些書。”
“所以朕才這般憐惜你啊,宮中何曾有女子能勝似莞兒,這般才學熠熠,又謙遜有禮。”
魚菀淺笑之餘,似是不經意的說著,“說起來,中午臣妾差人去借書,卻被擋了回來……還催促著要臣妾把之前借閱的圖書,立即歸還呢?其中就有皇上上次和臣妾提起的詩仙錄,臣妾還未曾看完……”
魚菀說罷似乎是認真的看著棋局,卻暗暗觀察著遲易炎的反應,皇上總是寵愛她的,以往有什麼事,不肖多說,隻微微提起,皇上也會為她出麵。
遲易炎似乎也是隨意的聽著,隨口說著“是皇奶奶放權成司珍,去修繕改良藏書閣的規矩的,想來也是正在整改,既然如此,一切都按成司珍製定的新規局來吧,省事了許多,日後也無需什麼特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