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府邸,竟能調出前前後後兩三百個護院?李府倒真是財大氣粗,難怪這般猖狂了。”
遲易炎搖著紙扇,冷眼說著。
最終,李府罪責難逃,被遲易炎下令抄了家。
李公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爺爺告奶奶的窩囊模樣,不停的刺激著成珂的神精。
一幕幕畫麵如同泛黃的老舊電影一般,在成珂眼前來來回回的上映著。
都是這個身子故主惜雪的記憶,李家公子如何下流至極,麵目猙獰猥褻的將惜雪逼上絕路。
處處為難,記憶是惜雪的。
可是這樣屈辱絕望恐懼的可怕感覺,卻是這樣真實的傳入了成珂的腦海裏。
臉龐濕潤了。
許是成珂沉默太久,完全不是素日裏,最愛看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成珂作風。
遲易炎側頭看過去,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你、怎麼了……”
成珂被遲易炎叫回神,看著遲易炎驚訝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毫無知覺,卻已經淚流滿麵了。
成珂是什麼樣的人物,遲易炎就沒見她哭過,現在這樣神色恍惚淒婉,眼眶泛紅,滿臉淚痕,一時間,遲易炎有些手足無措。
“咳。”遲易炎別過臉去,想到了路上紈絝子說過的話,聯想到這裏。
難得的聲音輕柔,“哭什麼,有什麼委屈,隻管報就是了。”
成珂此刻卻無心去留意到遲易炎難得的偏袒護衛,隻看著自己沾滿淚水的手指,現在惜雪的身體裏,是她成珂。
隻是惜雪的淒婉還是這麼執著的留在腦海的最深處,惜雪那雙充滿淚水的雙眼,直視著自己一般。似乎無聲的訴說著那些冤屈,請她討回公道。
成珂擦去了淚水,既然老天讓她碰到這麼個拐賣少女的猥瑣男,就注定是要她替惜雪討個公道。
雙眼閃過寒光,“站住!”喝住了準備收押犯人過的禁衛軍。
禁衛軍麵麵相覷的停下,“這位姑娘還有什麼事嗎?這些犯人該被收押判罪了。”
成珂上前幾步,眼神冰冷決絕的叫李公子一陣心慌。
“罪責都沒講完,如何能判罪定刑呢?”
李公子眼神閃爍不敢看成珂的眼睛。
成珂在他身前站下,冷眼俯視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始說著。
“數月前,你在西郊遇到一個相貌姣好的女子,見色起意強行拐回自己府中,屈打成招,數番折磨下逼她簽下了賣身契。”
李公子眼神飄忽,不應答,李夫人恍然大悟的想起來什麼一般,失聲道“竟然是你!”
“後收為婢女,幾番想強行霸占,都被拒絕,更是屢次三番的折磨打罰,最後將人逼到了山野,失足摔下山坡才罷休,這樣強搶民女的罪責,我就問你,認!還是不認!?”
成珂字字句句,底氣十足。
遲易炎聽出了事情緣由始末,成珂的性子,還能經曆過這些?遲易炎有些懷疑。
李夫人似乎要說什麼,卻被李公子趕忙搶先打斷,“沒有!我也就是今天一時糊塗,才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我們李府,從來都是行善積德!從沒做過這樣的事!”
麵對成珂字字句句講述的罪責,李公子矢口否認。成珂氣急。
李夫人更加是反應過來,眼色一變,“是啊,犬兒隻是今天一時糊塗,想將那女子強行帶回家,本不該抄家,隻是奈何衝撞了皇上,抄家也認了,隻是這位女大人,萬不能公報私仇,讓犬兒罪上加罪啊。”
李公子就是一隻鐵嘴鴨子打死不認,李夫人也是哭天喊地的朝成珂潑髒水,想要逃過罪責。
成珂惱怒至極,沒想到這李家竟然能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鐵證如山,還是一慣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的罪責我不管,我隻要你跪在惜雪的麵前,磕三個響頭,認錯道歉!”成珂咬牙道。
“明明是你血口噴人,沒有的罪責我去哪裏認?你有證據嗎?惜雪就是自己無處可去,投奔來的,李家待她恩重如山,是她不知好歹還和別人跑了的。”李公子見成珂不曾認惜雪這個身份,也認定成珂沒有證據,一口反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