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人,到你了。”皇後冷笑,眼裏都是不屑和嘲諷。
魚菀也是微勾唇角,她自然是知道皇後打的什麼主意。
不光她知道,在場的妃嬪女官,都不是什麼癡傻之輩,心裏都和明鏡一樣,樂的見皇後和成珂兩相爭鬥的下場。
成珂看了看手中的芍藥,又看了看皇後不懷好意,等著看笑話的神情。
成珂微微勾唇,既然皇後這麼期待,她不能叫皇後的期待落空。
成珂裝作一臉無措的表情,“這……貴妃娘娘詩意出眾,成珂的才學淺薄,不敢在貴妃娘娘麵前班門弄斧。”
“怎麼,成大人可別說自己是山裏來的,所以不會什麼學問。”皇後一邊說著。
一邊咄咄逼人的靠近成珂,知道挨得很近,才笑著湊過去,“怎麼,難道皇上破格將成大人帶回宮中,封官升職,這樣萬般賞識,竟然不是為了成大人的才情嘛,難道,是為了其他什麼?”
皇後說的毫不避諱,在場多的是仇視成珂,這樣封官升官,一路受寵,順利的開了掛一樣的運氣。
多得是竊笑著等著看成珂好戲的人。
成珂心裏和明鏡一樣,麵上還是裝作慌亂,“成珂不敢辜負皇上的賞識。更不敢給皇上蒙羞。”
“那你還不快作詩!”皇後迫不及待的想看成珂出醜的樣子,好放肆的嘲笑一番,不耐煩的催促。
“成珂不敢搬弄文才。”成珂裝作一臉謙遜。
魚菀不動聲色,卻也是等著看成珂的結果,“成大人不必謙虛,這既不是應試也不是比賽,不必這樣約束,不過是應應這詩情畫意的風景,長長情趣罷了。”
看成珂這樣萬般推脫,皇後高興不已,自知成珂一定是沒什麼文化,怕了出醜,越是這樣越緊緊相逼。
“既然這樣……成珂隻好獻醜了。”成珂猶猶豫豫的說。
看著四周嘲諷看熱鬧的眼神表情。
成珂微微一笑,拿著皇後命她作詩的芍藥,這也是皇後挑出來,罕有人拿來作詩的花了。
“今日階前紅芍藥,幾花欲老幾花新。開時不解比色相,落後始知如幻身。空門此去幾多地?欲把殘花問上人。”
成珂的詩作罷,久久無人言語。
成珂這首詩看似講花,實則喻人,雖然和賢妃不是同一花種,卻都是由花看人生的境界。
隻不過相比賢妃的人生境遇,成珂這般看空紅塵俗世的境界,卻又是一番不同了。
成珂這詩,又好像在說著在場的所有妃嬪一般,百花嬌豔,共在這後宮中爭相鬥豔,心機算盡,隻為博皇上一笑。
知道塵世散盡,也許才會知道這紛擾俗世,一生所為,可有意義。
等著看熱鬧的,等著成珂出醜的。一時間都無人言語了。
隻有賢妃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暗自握緊了袖中的手指,不料想,成珂竟然和她不相上下,這般才情,恐怕不能忽視。
賢妃對成珂的厭惡,不由的更加深了幾分,這樣的人,叫她怎麼留得。
這般想著,厭惡之色也是一閃而過,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魚菀臉上換做一副笑容,眼中滿滿都是賞識讚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