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易炎在宮裏,聽聞有成珂傳來的手信,當即就召見了。
將名單打開,一一細看,半響,勾了勾唇角,成珂還是成珂啊。
“皇上,官礦幾位四品官員齊齊聯名上書,說是有要緊的事兒,請皇上過目。”
遲易炎才看著,公公又呈上來一封信函狀書。
遲易炎微微斂眸,“聯名上書?”成珂這才將那些犯事人員的名單一一列了出來,這官礦的大臣們就急著聯名上書了?如此是什麼意思。
公公微微俯身,雙手呈上狀書,“皇上,這官礦還從未有過這樣諸位大臣聯名上書的前例呢,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還請皇上過目。”
遲易炎懶得去看,聲線低沉而慵懶,“念。”
公公打開如實的念出來。
上麵都是字字含淚一般,說成珂強行向他們索取孝敬費,官礦想來清貧,眾官員拿不出來,成珂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官員大打出手。
甚至擅自革了無辜官員的職位,還警告他們再不拿出孝敬費,就要去聖上麵前告狀說他們如何如何。
簡直將成珂寫成了人間貪官之最,強行征收還動輒欺辱官員,公公念完,又看了看桌上成珂交上來的名單,“這……”
顯然一副成珂收不到錢就亂告狀的樣子。
遲易炎隻微微挑眉,沒有任何表示,“你看此事如何?”
公公是打小伺候遲易炎的老人了,自然是將主子的心意摸得透徹,即使自家小皇帝,讓人捉摸不透,可這點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公公微微一笑,“皇上說笑了,成大人是皇上信任才派去官礦的中奉大夫。”
公公沒把話說的太明顯太絕,顯然猜中遲易炎的心思。
“朕會派一位禦史,明日前去調查實情。”
理事堂裏一一
“皇上真這麼說的!?”胡曆這老狐狸也難免露出驚懼之色。
堂裏眾位官員皆是愁眉不展,小心翼翼的湊上去問著情況,打探著宮裏做侍衛的熟人帶出的消息。
皇上和老太監的一番話。
既沒有說出相信成珂的話,也沒說出不信成珂的話。
讓一群人的心還是吊在嗓子眼,難上難下,驚懼難熬的。
一個老臣忍不住了,顫顫巍巍的問,“這、這……這皇帝到底是相信成珂了沒有啊……會不會差人來拿我們?”
來報信的人猶豫了下,又將明日會有禦史前來調查的事說了出來。
眾人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明白,卻不敢放棄著一二的希望,還互相問著,希望皇帝是相信了他們的話。
胡曆萬年假笑的臉,也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看了一眼喧鬧吵嚷的官員們“不用再報什麼僥幸心理了,皇上分明對咱們狀告成珂的狀書,半字不信,這狀書都給咱們打回來了,還真是對成珂這個女官信任不已。”
“這……這咱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隻能坐等被處死或入牢籠嗎?”一個官員愁眉苦臉,苦笑起來,真是笑比哭還難看。
“如此,隻能放手一搏了!隻有死無對證,才不怕對峙公堂。”
此話一出,一片安靜。
官員們在沒有喧鬧吵嚷,都逃命似得,聽胡曆的話,忙不迭的銷毀著手上的證據文書。
另一邊,成珂端著清粥饅頭放在廚娘房裏的木桌上,招呼著虎子廚娘一起吃飯。
“快坐吧,虎子不許調皮。”成珂一邊微笑,一邊作勢敲了一下虎子的腦門。
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圍桌坐下,成珂剛伸手握著筷子,放在鹹菜碟上。
木門就被推開了。
這廚娘的小屋小室,可從來沒有人探訪的,都疑惑的看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