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這個成柯身上,成柯恍若未聞,跪著前行,眼神直直的看著皇上,踉踉蹌蹌,口裏不停的喃喃,“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說著一邊跪地前行,一邊伸手去觸碰快要摸到的皇帝的龍靴,快要碰到時,皇上眉頭一驟,後退一步,一邊的侍衛見這般情形,立馬上前,擋在了成柯麵前。
駕著成柯就要往一邊拉,給皇上讓出上朝的路。
成柯眼淚瞬間就滑下來,咧嘴哭喊,“皇上,聽微臣一言,就一言……皇上!皇上!!”
眼看皇上連頭也沒回,成柯被侍衛牢牢擋住,絕望的淚水不停的滑落,聲嘶力竭,“微臣,微臣是冤枉的啊……”
那副跪倒在地上,絕望悲愴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歎息,宮人們竊竊私語,這女官前幾日是如何風光正盛,不過半月,竟然就落魄到這副模樣。
看皇上頭也不回,看都不多看一言,決然離去的樣子,這女官怕是因為端王府的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皇上的寵信,不過這女官聲淚俱下的樣子,倒不像事裝出來的,隻怕端王府一事……
宮裏的消息流傳速度之快,可謂讓人咋舌,何處不是眼線,各宮各大臣的,比比皆是,皇帝隻怕還未走到早朝大殿,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各個宮殿,各位大臣的耳中。
自打上次,諸位大臣聯名上奏之後,皇帝的玩性就收斂了許多,起碼日日按時上早朝,眾位大臣就已經很是欣慰了,隻是今日,皇上卻又遲遲未到。
免不了有大臣差人去打探消息,到皇帝踏入大殿內的那一刻,眾位大臣瞬間安靜,臉上那些各異的神色,也一瞬間收斂起來。
遲易炎在大殿上坐穩,看了看台下規規矩矩,站好俯身行禮的大臣,勾唇一笑,“真是有意思,往日裏朕來遲,隻怕各位大臣的諫言就已經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怎麼今日都這般客氣?”
大臣們互相對視幾眼,麵麵相覷,沒人說話,最近那個不知前景的女官成柯,昨夜在華祿殿外拍門求見,被拒見,就在華祿殿外跪了一夜,今早又跪在皇帝身前,被侍衛架開的事,誰人不知。
皇上對這個成柯的態度為明,這個女官日後如何,也未嚐可知,明智的人,都知道靜觀其變,守口不言。
大殿之內無人說話,端王冷笑的聲音就越發明顯,“皇上按時上朝,隻是路上被那個性子直率,潑辣了得的女官攔住去路,這才耽擱下來,眾位都知道,怎麼會錯怪皇上。”
端王說著,一雙眼睛,探究著在遲易炎身上掃視,不知道這個小皇帝,和那個女官,又在耍什麼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
遲易炎對上端王的眼神,倒是神色如常,“原來眾位,都知道了,這個成柯上次在端王府,打傷王妃婢女,驚擾王妃,又膽敢要了親衛長的性命,朕回頭越想越覺得該給端王和端王妃一個說法,這個成柯也的確膽大的過了頭,這不,暫時停了她的職位,禁足在太醫院,隻是不知昨兒夜裏怎麼又跑了出來,一早喊著冤枉冤枉,朕急著上朝,也沒理她。”
“冤枉!?”端王的眼神犀利起來,聲線也冷了下來,“不知這位了得的女官,又有何冤屈?”
遲易炎麵色如常,倒是端王先行動了怒,眾大臣都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朝堂自古水深,誰也不知道誰說的真假,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