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文英閣的大學士魚庸,成大人未曾上過朝堂,也未曾留意,不奇怪。”
“魚庸!”成柯激動的差點站起身來,看著魚庸莫名看著她的眼神,意識到她表現的太過了,幹咳兩聲,坐下來,卻忍不住問,“魚庸不是賢妃的哥哥,太傅大人麼?怎麼又成大學士了……”
魚庸一愣,笑道,“太傅兼管文英閣大學士,看來成大人,對我倒真是不曾留意。端王回歸那日的宴會,我倒是對成大人印象很深,這文英閣,也曾學著成大人治理藏書閣的管理方式,整頓過一番,受益匪淺。”
“咳……別,別叫我大人了,我現在隻是一個六品司記,能跟太傅大人說上話,都怕別人說高攀了,承蒙大人不計較成柯粗人一個,疏忽了禮節。”成柯尷尬的說,隨後又很心虛。
這文英閣是魚庸管著的,如果真的毀了這些書籍,隻怕皇上的處分,直接會落到魚庸頭上,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成柯做的,不由的心虛,不敢看魚庸,“那個……第一天來,就差點牽連大人,大人為何不曾責怪?”
魚庸始終眼中含笑,謙和有禮,似乎不是對著自己手下的一個小司記,而是老友一般,溫和的笑道,“為何責怪,天有不測風雲,何況若不是成柯,這些書,隻怕一時救不回來。”
成大事者,皆一視同仁,懂得大度和尊重,成柯看著眼前這般氣度的魚庸,不由感歎,難怪那魚菀,也這般通身的氣質,隻不過這魚菀徒有魚庸一半的氣質,瓤子裏卻沒有魚庸一半的造化。
隻不過……她倒不知道,太傅已經很大的官了,竟然還兼顧一個一品文英閣大學士,看來的確深受遲易炎器重,偷偷的打量魚庸,成柯一直以為,太傅是個老了吧唧的爺爺輩人物。
卻沒想到,這樣年輕,還是個……這麼好看的氣質美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成柯對這個魚庸的印象好的不得了,兩個人似乎也意外的投緣,成柯沒有一口一個小的微臣大人如何的,魚庸這般大度的人,沒有計較,成柯也舒服許多。
外麵的雷陣雨,來的疾,去的也快,坐了一會兒,這屋外就放了晴,還轉眼就出了太陽,屋外濕漉漉的,淺淺的太陽微弱的撒下來。
不遠處,還浮現了一道彩虹。
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成柯抬眼看去。
那三個司記,不疾不徐,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看到屋裏碼放整齊,一排排分頁晾好的書籍,不由的一愣。
麵麵相覷,十分意外。
其中一直找事不讓膽小的那個回來的司記,低聲咕噥了一句,“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諸位嫌什麼快了?”成柯看見這幾個人,就怒從心起,這幾個人簡直不知死活,和她作對事小,竟然這般糊塗,拿著文英閣的書籍敢來冒險。
“你怎麼回事?這些書……太,太傅大人……”那個厲害的司記,看見成柯,就準備抓著這些書來發難,一臉刻薄,誰知忽然臉色煞白,看著成柯背後,就慌慌張張的跪下行禮。
成柯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魚庸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依舊一臉溫潤,隻是問道,“今日這般大的雨,為何隻有成柯一人忙碌,卻不見你們幾人的蹤影?”
成柯看著幾個人晃晃張張行禮,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的心裏發笑,隨即問道,“幾位不是去藏書閣曬書了嗎?藏書閣的書如何了?”
幾個司記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魚庸的話他們尚未敢回答,現在成柯的話,更是問的幾個人臉色煞白,最後才磕磕巴巴的說,“今日有雨……就未曾晾……”說著低下頭,不敢去看成柯和魚庸。看太傅大人渾身濕透的樣子,也能猜到,太傅大人竟然親自收書,更加心虛發抖。
“哈……”成柯諷刺的笑了聲,現在這幾個人刻意陷害的意圖,表露的也太明顯了,一旁的魚庸,暗自打量著成柯的反應,沒有說話,這個女官素來了得,魚庸也就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