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不遠不近的跟在魚庸身後,一直跟著到了文英閣,才回去和魚菀複命。
“什麼?你親眼所見,太傅大人的藥,是給成柯送去的?成柯接了嗎?”魚菀一連串的發問。
宮人點了點頭,“奴婢親眼所見,太傅大人從娘娘這兒離去,徑直就去了文英閣,親眼看見太傅大人將食盒打開,遞給成柯,稍稍推脫一番後,兩人談笑風生,成大人喝了太傅大人帶去的藥,也吃了糕點,奴婢才回來給娘娘複命。”
“嗬……有些意思,既然成柯已經喝了太傅大人送去的藥,本宮和皇上,也不必擔心了。”魚菀眼眸底斂,笑容帶著一股子讓人生畏的冷意。
魚菀這幾日都準時會去華祿殿,陪在遲易炎身側,今日去時,遲易炎正凝著眉頭,問文英閣司記的話,“成柯最近,身子如何?”
魚菀進去,看見這場麵,也不由的微微愣住,那跪在地上的司記,一臉獻媚,也不知是何時被皇上帶來問話。
“回皇上,成大人最近都在文英閣內值班,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好著呢,隻是似乎前幾日風寒未愈,總是連連咳嗽,臉色也不大好。”也不知這司記是什麼時候被皇上收為眼線。
那司記走後,魚菀才到遲易炎麵前,行禮。
“李公公,去太醫院找上次為成柯把脈的太醫,在開幅藥來,朕親自去送。”遲易炎揉揉眉心,也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是。”李公公眼中含笑,這皇帝還是耐不住對成大人的擔憂啊。
聽聞遲易炎的話,魚菀臉色微微一變,“且慢!”
李公公站在原地,疑惑的看向遲易炎,“怎麼?”遲易炎問。
“皇上準備親自去送藥?”魚菀問。
遲易炎點點頭,已經起身換衣服,宮人齊齊伺候著。
“朕熬不過她。”言語間擔憂和無奈一顯無餘。
魚菀恢複一臉溫柔的笑意,柔聲勸慰,“ 前幾日,菀兒連連打著皇上的額名義去送藥,成大人一次都不肯收過,可見也還在生氣,皇上現在去,隻怕成大人未必肯收藥,在鬧的又不合,就得不償失了。”
“那朕也不能看著她不把身子當回事。”遲易炎搖搖頭,去意堅定。
魚菀眼中光亮一閃,“這皇上倒不必擔心,哥哥今日帶了藥去文英閣,相比就是給成柯送去,菀兒也差人去問,這藥果然是送到了成柯手上。”
“魚庸!?”遲易炎揚手製止了為他換衣的宮人,皺著眉頭,錯愕的看向魚菀,“魚庸何時和成柯這般熟悉?”
魚菀一臉欣慰的笑容,“菀兒也奇怪,隻是宮人說,哥哥帶了藥去,成大人就立即收下,並且當即喝了下去,哥哥最近去文英閣也去的很勤,菀兒聽聞成大人和哥哥這幾日都走的很近,想必定是成大人的文采驚豔,與哥哥惺惺相惜,互相賞識吧。有哥哥擔心,皇上就不必這樣擔憂。”
“是嗎?”遲易炎微微斂眸,幽黑的眸子越發深邃,似乎沉思著什麼。
魚菀溫婉的在一旁替遲易炎磨墨,眼底的笑意,卻越發的濃鬱。
遲易炎怎麼想,都不明白,心裏始終記掛著,魚菀白天說過的話,他的名義送了那麼多次藥,成柯都不肯要,如何才相視不就的魚庸送去,成柯就收下了,一夜無眠,第二日,下了早朝,遲易炎回華祿殿沒呆多久,就決定去文英閣親自看看成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