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老樣子,那麼害羞。”女人搖了搖頭,齊耳的短發透露出幹練的氣質,她溫柔的看著路亦奇。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路亦奇小聲的說。
“是啊,我也以為我死定了”,茵曼往路亦奇身邊湊了湊,用雙手環住路亦奇的右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十五年前,那次車禍你還記得嗎?”
“恩,記得,我經常做夢夢到那天的情景。”
“當救護車來之後,有人告訴我,有一個男人來找我,我太高興了,因為,直覺告訴我,一定是爸爸。我飛快地跑過去,然後被撞的飛了起來,我以為我死定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被綁架了,我看不見爸爸的身影,隻有兩個帶著頭套的男人站在我麵前,他們還支著一個攝像機。”
“我就是看到了那段錄像,才根據提示過來找你的。”路亦奇連忙說道。
“我知道他們要引你來,說起來這都怪我。”茵曼緊了緊抓著路亦奇的手。
“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他們綁架我就是想用我逼迫我的爸爸交回一件東西,他們找不到我爸爸,就用我當誘餌。當時,他們錄完像就把我押上了一輛車,給我戴上了眼罩,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的很重,他們把我關了起來,但是為了保證我死不了,還是給我請了醫生治療。可是,我爸爸卻一直沒有出現,他們為了控製我,就給我吃了一種慢性毒藥,讓我為組織賣命,如果我不聽話,就不給我解藥。為了活命,我隻能委曲求全。”
“對,剛才那個叫理查德的也說我爸爸手裏有東西要給他。”路亦奇想起剛才和理查德的對話。
“恩,一定是這樣。前不久,組織裏來了一個怪人,他能夠輕易地將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催眠。我就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催眠,無意識地說了當年中學時代的事,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給你帶來了麻煩,他們一定知道你爸爸是誰,想通過你找到他。”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不過沒想到,咱們兩個還真是同命相連。”路亦奇歎了一口氣。過了半晌,他緩緩的說“我父親母親在我10歲的時候就把我送到美國了,母親隻是送我到飛機場,我父親甚至沒有露麵。這麼多年,我們隻是書信往來,從來都是他們主動聯係我,並堅持讓我不要用互聯網手段聯係他們。近幾年他們兩人聯係我的次數越來越少,這兩年都沒了音訊,我曾經寫信去上次父親給我的地址,但是沒有回複,因為他們的地址總是變動。就是因為他,我們一家人不能生活在一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除上課和演講之外,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說完,路亦奇垂下了頭。
茵曼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說道“路,我不想你和我一樣受控製,我希望你能逃出去。”
“逃,怎麼逃?”路亦奇轉過臉,看著茵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