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維吾爾族圈子裏人人都知道的故事。從此沒有人再觸碰和漢族人交往的底線,畢竟本來就是少數的他們,必須團結才能生存下去,與生俱來的信仰是他們家庭教養的象征,是他們不能觸碰的底線。
艾萊回過身來對潭諾講:“不管帕夏給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多想。你隻要相信我就好。”艾萊俯視著潭諾的眼睛,不放過潭諾眼睛裏的任何一絲變化,他不希望在她眼裏看到任何的退縮。潭諾被這眼神緊緊壓製著,她怎麼會不相信他,隻是她不知道在這個決心後麵他要承擔的代價將會多麼可怕。
“今天好像不會排練了,一起去禮堂吧。”艾萊一直看著潭諾的眼睛,潭諾第一次和艾萊注釋這麼長時間。雖然感覺自己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麵那麼拘束了,但是被他的眼神包裹這麼久還是會心跳加速。
他們來到禮堂,開始改剩下的部分。琴凳上艾萊坐在潭諾的左邊,一手扶在琴上一手拿著譜子思索,潭諾卻很久不能進入狀態。艾萊感覺得到她的心思並不在創作上,於是開始從頭把譜子順起來,細小的切分處處留情,動情的琴音順著潭諾的耳朵一直灌進心裏,這是他們共同努力的結晶,所以潭諾脈搏的起伏,就是旋律的呼吸。她閉上雙眼
,感覺自己的身體順著流暢的琴音變得輕飄飄的。
突然一隻溫暖的手碰到她的手腕,琴音也隨之停止,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那隻手卻不肯放鬆,讓她沒了力氣隻得停在那隻手裏。艾萊輕輕握住潭諾的手腕,這個安靜的姑娘,有一隻纖細柔軟的手腕,他把她的手輕輕搭在琴鍵上。潭諾微微睜開雙眼,餘光裏卻看到艾萊麵朝自己,越靠越近,她微微張嘴想要控製狂亂的呼吸,眼睛也緊緊閉著。
她感到左耳裏被吹進溫潤的氣息:“你是我的全部靈感…”
狂亂的心跳再也刹不住,胸口在很明顯的起伏著,她不敢睜眼看他,一直低著頭,琴鍵上的手指也一點點的向下滑落,另一隻手已經把校服攥出了皺紋。就在左手快要滑落琴鍵的時候,突然被艾萊的一隻手有力按在琴鍵上,隨即一個不和諧的和弦壓過了潭諾的心跳聲。緊接著,艾萊用另一手繞過她的身體,抓住她的右手,也放到琴鍵上。
“不要離開…好麼。”潭諾緊緊被艾萊的右肩包裹住,他的雙手就搭在她的手上,黑白的琴鍵,滾燙的高射燈光,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他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這溫暖由外而內深深的浸潤了潭諾——原來自己對於他來說是這麼重要,原來幸福和滿足可以隻因為他的一句需要。
艾萊感覺得到這個小身體在自己懷裏微弱的顫動,一點點耗盡他的控製力。直到潭諾微微點頭,他才鬆開雙手。潭諾手上還有他的餘溫,身體被他的味道纏繞,她睜開眼睛接觸到燈光,竟覺得有些眩暈,她按下第一個音符,就像是觸到機關的按鈕,兩人的第一次合奏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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