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想她留在身邊,他看到帕夏就會想到棄家而去妻子,那是他最大的恥辱,於是他把她送去寄宿學校,帕夏從初中二年級就開始自己生活。
離開家到新的學校,沒有親人的關心,那時候的她幾乎是每日都以淚洗麵,經常放學了還一個人落寞的呆在角落裏。然而這副出眾的長相,讓她很快就被盯上了。一天放學,她被一群不懷好意的男生堵在了樓梯間的角落,然而無論她怎麼掙紮,也躲不開幾個男生的蠻力,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教學樓裏已經沒有人了,她想叫卻被一隻手用力的按住,她越是掙紮,那隻手的力氣就越大,她用兩隻手一起去搬也無動於衷,那隻手簡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而眼前這張猙獰的麵孔,正將粗氣全都呼在她的臉上,她緊張的睜大雙眼,突然感覺自己的襯衣扣正在被另一隻手扯開,她用力在地上蹬著腿,直到眼前一片蒼白,雙耳失去了對聲音的辨別力…
一下尖銳的刺痛,帕夏突然睜開雙眼,視線漸漸恢複了光明,一張俊朗的麵孔引入眼簾。
“你能站起來麼?”艾萊蹲下來,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受了驚嚇卻依舊讓人驚豔的容顏。
帕夏看著坐在地上的自己,突然想起剛才的情景,她用顫抖著的雙手,迅速的係起紐扣,然後扶著牆努力的想要站起來,艾萊趕忙伸手去扶,卻被帕夏用力的推開了,一臉驚嚇過度後的慘白,然後用不安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捂著領口逃走了。
那天噩夢一樣的經曆結束以後,她做夢時就總會想起父親對著自己怒吼,管自己和媽媽叫****的樣子,然後突然就驚醒。
醒來之後,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個空殼,沒了媽媽,沒了家,沒有朋友,好像走到了世界的盡頭…
第二次見到艾萊是在全體學生大會上,他被當眾通報批評,還被罰打掃整個學校,原因是與校外人員滋事。她看著台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那天的情景又湧入腦海,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她想去商店買敵敵畏,告別這個冰冷又殘忍的世界,她來到一個偏僻的雜貨店裏,沒有找到敵敵畏,卻看到了貨架上令郎滿目的酒瓶。她想到那晚自己已經喝下了得罪真主的禁品,母親又做出這種離棄家庭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無可饒恕的罪人,既然如此,何不一醉解千愁!
她買了一袋的酒回到學校,走到沒人的地方,就打開了一瓶,一仰脖喝了起來,她一路喝著,一路朝宿舍走去。迎麵遇到拿著笤帚的艾萊,他被罰打掃校園,卻為自己感到冤屈,於是甩著掃帚一個人在學校逛著。
又一次看到這個姑娘,竟然是見她喝!要想看一個******的家教好不好,就要看他對古蘭經的敬奉有幾分了。他看著眼前這個被酒水熏暈的姑娘,突然好生氣,自己那天救了她,卻因此惹怒了外校的人,他們來報複打架,學校不但不偏袒他,竟然還說他滋事。雖然他覺得學校不公,卻從不後悔救過帕夏,如今這個女孩兒卻當著自己的麵兒自甘墮落,他決不允許!
他走過去砸碎了她袋子裏的所有酒,又奪了她手裏的瓶子,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酒瓶碎落一地的聲音,把她驚醒了!
“早知道你今天會做這樣對不起真主的事情,我那天就不該救你!”艾萊怒狠狠的說完,拿著笤帚快步離去。結果一夜過後,學校裏的所有花枝都被人剪掉了…帕夏坐在原地呆了很久,她恨透了現在的自己,喝醉又怎樣,酒還是會醒的,生活並不會因此而改變,她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她必須麵對這個事實,就算世界對自己這樣殘忍,她也不該自暴自棄。她望著消失在暗色裏的背影,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