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又開口說道:“幸虧那女人在帶著她下山,試圖將她帶往村口的時候,遇到了你哥他二叔和二嬸,他們是見過你媽媽的,便上去招呼,那女人臉色有些不自然,找著借口帶著你母親往村口去,著急的不行。
二叔就起了疑心,一邊拖延著跟你媽媽和那女人說話,一邊悄悄讓你二嬸去叫了其他人來。那女人露了馬腳,後來見你二嬸帶人來了,知道不對,嚇得轉身就跑了,村裏人和我都沒追上,她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安然,我看到車牌號了,你趕緊的查一查是誰的吧?”
安然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呼吸也順暢了,心也穩了,腿也不軟了。
鄉親們雖然大多沒見過世麵,但是骨子裏卻比任何人都要淳樸善良,哪怕母親不怎麼出門,甚至都沒和他們打過一個招呼,可是當她遇到外來的危險時,他們卻出手幫了她,幫了母親,不也等於是幫了她嗎?
安然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母親沒事就好,如果有事,她真的會恨死自己的。
這件事也讓她後怕不已,因為有了第一次,就說明有人要對母親下手,也許是衝著她來的?也許是衝著母親來的?總之,母親在那兒已經不安全了,顧微涼說的對,該把她接出來,讓她接受更全麵的治療。
安然記下了那個車牌號,發了短信給顧微涼,希望他能幫著查到這輛車的車主。
收到短信的時候顧微涼正在吃飯,桌上有很多的人,他找了一個借口溜進了衛生間,將電話給安然打了回去。
安然哭著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她的哭泣讓顧微涼的心都要碎了,恨不能馬上就飛回她身邊去,可是這又是很不現實的。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母親和哥哥及其他人一定會生氣,而這種怨氣,最終一定會轉嫁到安然身上,這是他不想看到的結果。現在的他,因為母親的回國已經是膽戰心驚,他能讓母親和哥哥看到的,必須是安然的好。
掛斷電話,顧微涼立刻給車管所的朋友打了電話,請他們馬上幫著查找一下這輛車的信息,而稍後傳回的信息,讓顧微涼震驚了,旋即又釋然。也是,有理由有原因對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下手的,除了喬嶽,還能有誰?
章玫坐在車裏,遠遠的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駛出了A縣的公路,來到了她停車的偏僻小路上,她掐滅手中的煙,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司機也跟著下了車。
那輛模仿喬嶽的車的車上卻很久沒有動靜,章玫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但是她依舊冷漠的盯著車窗看,片刻,車裏走下來兩男一女三個人。
彪子慢慢走過去,低頭站在章玫麵前,戰戰兢兢的彙報:“玫姐,對不起……人沒帶出來,在出村口的時候,被發現了……莊上人心齊,我們怕吃虧,就趕緊撤了……”
“啪!”
章玫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清脆的掌摑聲震的其他人頭皮發麻,而彪子垂著眼眸,一動也沒敢動,根本就不做半分的反抗。
“笨蛋!一群笨蛋!一個腦子不怎麼管用的女人你們都帶不出來,你們怎麼就這麼笨呢?就知道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最後是什麼結果?”
彪子小聲彙報了一遍,章玫氣的七竅生煙,在狠狠抽了一支煙後,冷靜的說:“算了,沒事了。他們的目光會一直落在喬嶽身上,畢竟那是用了他的車牌號。你們安心吧,你們不會有事的。”
兩輛黑色的車在暗夜裏悄悄離開了A縣,駛回了通往G市的方向。
安然聽著顧微涼的結果,手腳微微發涼,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喬嶽!果然是陰魂不散的喬嶽!
安然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馬上衝到G市,拿刀捅死他。可是,她不能啊!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明天開始馬上聯絡好的醫院,最快的將阿姨和母親接到D市來,母親在她身邊她才能放下心來。
顧微涼收起手機,從洗手間出來,迎麵碰上了等候多時的大哥顧雲航。
雲航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有讓他心悸的擔憂與冷肅,這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忽然又提了起來。
“大哥是有話要說吧?”
果然,雲航雙手插兜,倚靠在牆上,看了看左右的環境,低聲問:“喬安然的電話?”
顧微涼坦白的點點頭,又解釋說:“還有別人的,是公司的事,不是她的事。”
雲航眉頭緊皺,反問:“如果不是她的事,你會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