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喬安然,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1 / 3)

寧向天緊張起來,他生怕安然說出拒絕他資助的話來,幫她、幫輕晚,親自照顧她們,會讓他心裏好受一些,也感覺與輕晚離得更近了一些。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安然“撲哧”笑了。實際上,她確實想說:但是,我自己可以照顧好母親,我可以全額負擔母親的費用。

但是一向不怒而威渾身散發冷厲之氣的寧向天忽然緊張害怕起來又有些失望的樣子,讓她的心馬上軟化了,拒絕他的好意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也明白,能照顧自己在乎的人會讓自己感覺到滿足與幸福,而此時的寧向天大抵就是這樣的心情,她若拒絕,他定然會很失落。

可是,接受他的資助,又會落下寧夫人母女的口舌,她一時竟陷入了糾結。

寧向天原本熠熠的眸光黯淡下去,很失望,如果不能給予心愛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最好的照顧,他便覺得生活又沒有了意義和樂趣。

安然心底一聲低低的歎息,臉上又堆起笑問:“你還真小氣,既然想給予我們幫助,怎麼不費用全免?”

寧向天愣了一下,忙點頭:“好啊……”

“想得美!誰要沾你的光?”安然輕笑著搖搖頭說:“以後不要偷偷摸摸了,可以給我多少優惠就直接告訴我,我才不會傻到強逞英雄氣、拒絕萬兩金呢!”

寧向天笑了,點點頭,答應的幹脆:“好,以後賬單讓人明明白白給你。”

安然也笑了,揮揮手:“走吧走吧!別讓我媽看到你,不然我不好跟她掩飾。”

一句話剛要轉身的寧老板不樂意了,又拿哀怨的眼神望著她,試探著提醒:“安然,你什麼時候讓我跟你母親正式見麵?”

安然頓了一下,微微垂了眸子,輕聲提醒:“寧老頭,你最該關心的,不是我母親……但還是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寧老頭傷心了,也失望了,腰沒方才挺的直了,轉身離去的背影竟那般落寞,安然心裏又不忍了,忙又喚住他,輕聲問:“你能答應我……”

“什麼?你說!”寧向天回頭,看向她。

安然咬了咬唇,輕聲說:“你能答應我,隻是把我母親當成一個故人麼?隻是年輕時的朋友,僅此而已。”

安然說的隱晦,可精明的寧向天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沉默了半晌,誠實的搖搖頭:“不能。安然,有些事你也許不知道,或者,不能理解,但若你換位思考,想一想換成你和微涼,你也許能明白一些什麼。但安然,心裏待她怎樣,不代表表麵怎樣,你的意思我懂,發於情止於禮,這個我可以。”

安然點點頭:“我會試著向我母親提起你,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寧向天笑一笑,點點頭,轉身離去了。因為輕晚在這裏的緣故,他已經許久沒有回C市了,等江北過了生日,他就該回去看看了,到時候,他會把思思一起帶回去,還江北一個清淨。

安然一直目送寧向天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才轉身去找母親。

輕晚正坐在床沿看著自己畫的畫,安然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笑著說:“媽,今天又畫這麼好啊?該給您開個畫展了。”

輕晚溫柔的笑,也不吱聲,就是一張畫一張畫翻著靜靜的看。

安然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她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媽,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輕晚還是溫柔的笑,伸手摸摸她的手,又接著看自己的畫。

“媽……您總是不停的畫禁煙的標識,為什麼呀?”安然一邊輕聲的問,一邊緊緊盯著輕晚的眼睛。

果然,康複了許多的輕晚和從前的輕晚有些不同了。從前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會發呆,然後混亂,而現在,她也是在發呆,但也隻是發呆而已,並沒有和從前一樣喃喃自語,不曉得在說什麼。

“媽……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咱們母女相依為命,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更何況,我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孩子,我都這麼大了,您還要繼續瞞著我嗎?

媽,我從沒怪過您,我隻想知道,到底誰是我的生父。媽,您能告訴我嗎?”安然將聲音放的非常非常柔和,甚至還帶了一點可憐兮兮撒嬌的味道,她知道,母親的心最柔軟了。

輕晚轉頭看了看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眼眶忽然就紅了。

安然的心猛地一提,暗暗對自己說,母親有改變,對提起她的身世不像從前那麼激動和排斥了。

“媽,這裏又沒有別人,能告訴我嗎?我不對別人說。”安然伸出手臂,輕輕環住母親的腰,將頭依靠在她胸前,像個孩子一樣,這樣可以給母親溫暖,也能讓她的情緒愈發穩定。

輕晚猶豫著,遲疑著,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安然安靜的等待著。她不是要聽到答案,答案已然在心中,她要的隻是母親可以麵對這個話題,然後一步步引到寧向天的話題上來。

“他是……”輕晚說的很緩慢,額頭有汗慢慢滲了出來,可這是冬天啊!

她的緊張安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她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生怕把母親的話都嚇了回去。

“向……天……”兩個字而已,卻像兩把錘子,狠狠敲在安然的心上。盡管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可她的心還是劇烈跳動了幾下。

“媽,您為什麼和他分開呀?”安然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柔柔的問。

“坐牢了……”輕晚的情緒還是很緊張,回答的很簡單,簡單的安然幾乎聽不懂。

“誰坐牢了?”安然輕聲問。

“向天……我救不了他……”輕晚的聲音忽然開始哽咽,身體也在顫抖,安然的眼睛驀然瞪圓了,有些什麼東西忽然連成了線,可她想不太明白,隻能繼續問。

“那誰能救他啊?”安然意識到問他為什麼坐牢無用,好像誰能救他更重要些。

“女人……”

“女人?哪個女人?”安然更加驚訝,仿佛想到了什麼。

“溫專員的侄女兒……”輕晚低低開口,安然臉上濕濕的,那是輕晚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滴在了她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