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曉卿後悔了,她就不該出言調西他,每一次調西與被調西,下不了床,或者第二天遲到的人,總是她!而那個吃飽喝足的男人,一睜開眼便是神清氣爽,她卻腰都要斷掉了。
什麼時候,女人才能反攻男人,讓他們下不了床呢?
江北沒有再給她思考的機會,一室奢靡的聲響伴隨著一室的甜蜜,讓這原本靜寂的夜,忽然燃燒起來。
安然將車開進別墅,司機將鑰匙接了過來,幫她停入車庫,安然抱著孩子快步走進客廳,正在陪輕晚看畫冊的向天抬頭看了一眼,眼睛都笑彎了:“我的寶貝外孫回來嘍!”
向天將畫冊推給輕晚,伸手去接孩子,一雙手比他更快的將孩子接了過來,笑著喚道:“搗蛋兒子,回來了?來,跟爹親一個!”
向天被擠到了一側,恨得牙都咬了起來,悻悻的站在一邊眼饞的看著。
安然一把將孩子搶了過來,塞到寧老頭懷裏,老頭馬上喜笑顏開,抱著寶貝外孫樂顛樂顛的跑回沙發前坐下,夫婦兩個也像個孩子一樣,跟外孫玩的不亦樂乎。
顧微涼悻悻的看了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去,小夫妻的臥室在三樓,全層都是獨立屬於他們的,輕晚夫婦在二樓,他們在一個屋簷下,又各自有屬於自己的空間。
原本顧微涼他們並不是在這裏居住的,他們結婚後,顧微涼購買了新的的獨棟別墅,後來因為安然牽掛輕晚和向天,才會這兒住幾天,自己的小窩住幾天。
安然偷笑著跟了上去,微涼當然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卻故意假裝不知道,徑直往臥室走去,根本就不理會安然。
看著悻悻躺在沙發上的微涼,安然撲哧笑了,跑過去捏捏他的臉,輕聲問:“又吃醋了?”
顧微涼轉過身留給她一個背。
安然忙柔聲哄著:“爸爸把公司都交給我們打理了,他和媽現在的生活重心就是咱兒子,這是他們的樂趣,更是他們精神寄托,不是要和你爭搶孩子的依賴,其實是他們對孩子,對我們,有了更多的依賴。
你想一想,婆婆為什麼堅持要帶皓皓?還不一樣的道理?過去的歲月,她感覺虧欠了皓皓,就好比爸爸感覺曾經虧欠了我,現在想要盡最大的能力來補償?他們老了,嘴上不說,心裏卻在擔心自己還能有多少時間去為兒女、為孫子做一些有用的事。
咱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而他們……微涼,孝敬父母不一定是要給他們買好吃的好喝的,也不一定是非要聽他們的話,而是猜透他們的心,讓他們感覺自己還年輕,還能多為兒女做些什麼,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價值,才能真正讓他們從內心深處獲得快樂。”
顧微涼緩緩轉過身,輕聲歎息:“喬安然,你當真以為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安然愣了一下,疑惑的問:“不是?那你生什麼氣?”
顧微涼輕輕歎息,搖搖頭:“喬安然,都說戀人或夫妻有七年止癢,可是咱們都認識十六七年了,是不是也該癢了?”
安然愣了一下,忙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想幹嘛?想出牆?我呸!你敢出牆我就把牆頭扒了壓死你,你信不信?”
顧微涼拉下她的手,輕聲說:“安然,自從有了兒子,你說你管過我嗎?晚上想要摟你睡覺,你說怕壓到兒子,好,我滾到別的房間去;孩子睡著了,我瞧瞧溜回來,你也睡著了,我又不舍得叫醒你;
早晨我爬起來趕緊過來看看你,你們娘倆早跑草坪上玩耍去了;我出差,想讓你陪我一起,你說孩子太小,離不開你,好,我等著他長大;
嶽父的公司攤子太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讓你來幫忙,你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我一個人要應付裏麵外麵,回到家想抱著你喘口氣,你懷裏總有一個小家夥占據著位置……安然,我感覺我有點小憂傷……”
安然撲哧笑了出來,握住他的臉,輕輕貼在自己臉上,小聲問:“你就是因為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