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東看著眼前這個圓形的布兜立刻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那個手鐲。
當初邵麗麗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明確表明了不能收回這個禮物,一來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自私,送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即使是對方自願的,那也不是他劉家的做事風格,二來邵麗麗了了老人的一個心願,自己也沒什麼感謝的,這個手鐲雖然是祖傳的,但畢竟是個銀的,值錢不多,表示對邵麗麗的感謝那也足夠了。
而此時,收還是不收卻讓劉旭東糾結了。
“既然送給你了,你就自己留著吧,你給我了我也不可能物歸原主了。”劉旭東還是選擇了不收,他不能壞了劉家的規矩,這是原則問題。
“這是你們家的東西,我覺得我不能要,再說了,我這媳婦過門不過門還不一定,這就收了彩禮,好像不大好吧。”邵麗麗依然是帶著玩笑的口氣說。
“什麼過門不過門的,你扯到哪裏去了?”劉旭東對邵麗麗的玩笑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白曉晴知道,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即便是再強大的自尊心,也會被這樣的場合給消滅掉,她站起身對劉旭東說:“你們先聊著啊,我就先回去了,好好養著,祝你早日康複。”
劉旭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怕白曉晴在邵麗麗之前離開,而且這句祝你早日康複讓劉旭東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樣陌生的話在白曉晴嘴裏說出來那是對劉旭東致命的打擊,完了,徹底完了。
劉旭東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麵對邵麗麗的玩笑他無可奈何,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曉晴走出病房。
白曉晴剛走出病房門,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明知道這個邵麗麗說的話很大程度上都是玩笑話,但這種赤-裸-裸的表達卻讓她受不了,即使全部是玩笑,但劉旭東家裏都送禮物給邵麗麗了,可想而知他們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而自己跟劉旭東這個姐弟關係,現在已經變得非常蒼白,她不能控製自己,任憑眼淚流在嘴裏,那種苦澀,讓她想起了曾經年輕的自己,感情,這個東西真的不能再碰了。
“你能不能不開玩笑了?”劉旭東強壓著心裏的憤怒,對邵麗麗說。
他不能對邵麗麗發火,他知道邵麗麗是個愛開玩笑的脾氣,如果再衝著她發火,那這件事就是三敗俱傷。
“咋了?把你女朋友氣走了,你不樂意了?”邵麗麗還是那個語氣。
女朋友?白曉晴是自己的女朋友麼?劉旭東又糾結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劉旭東扭過頭說,不再看邵麗麗。
“不是你女朋友你生哪門子氣啊?”
“你!你真無藥可救”劉旭東又扭過頭,放低了嗓門對邵麗麗喊道。
“好吧,我無藥可救就無藥可救,這鐲子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帶走,要我就留下,神經病!”
劉旭東穩了穩情緒,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
“鐲子我不留,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送給你了我就不能再收回來了,你就留著吧,當我對你的感謝了。”劉旭東覺得已經沒必要再跟邵麗麗鬥火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再鬧得邵麗麗不愉快,那不值得,況且跟白曉晴解釋清楚了,估計也沒啥事。
“不收拉倒,你不收我還能賣幾個錢花花。”邵麗麗說著又把手鐲放回了包裏。繼續說:“好了,說說你怎麼回事吧?”
“什麼怎麼回事?”劉旭東說。
“你的手啊?什麼事想不開,還割腕”
“失戀了!”劉旭東故意的說。
“就你?誰信啊,撒謊都不會”邵麗麗嫣然不會相信劉旭東的話,繼續說:“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你自己好好養著吧,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那我就不送了,路上慢點。”
劉旭東想給白曉晴打電話解釋一下,也便沒有再挽留邵麗麗。
邵麗麗剛走出病房,劉旭東便撥通了白曉晴的電話。
讓他想不到的是,電話裏傳出的不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彩鈴,而是他最不想聽到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劉旭東知道,這個誤會大了,白曉晴很少關機,這次明顯是主動關的,怎麼辦?怎麼辦?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冬天的夜晚來的很早,六點多一點外麵已經是燈火輝煌,劉旭東用左手拖著右手腕,慢慢的走下病床,看著外麵霓虹閃爍,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徐強又送飯過來,問問劉旭東要不要回去住,劉旭東知道,自己那個裏外一個溫度的出租屋跟縣醫院這個單間病房相比那不是一個級別,也就留在了醫院。
徐強走後,他又打了很多次白曉晴的電話,卻依然是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