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東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出了王恒山辦公室。
這是什麼意思,這明明就是暗示自己,他王恒山不但知道自己跟他的女兒交往,而且還告訴自己,隻要兩個人成了,那以後自己就會飛黃騰達,一路綠燈。
這是多少人希望聽到的啊,能跟縣長的女兒談戀愛,別說是屌絲了,就連高富帥那也是掙破了頭,搶破了臉,不拚個你死我活決不罷休的。
可如今,這個信號在劉旭東這裏卻成了一個悲劇,自己壓在心底的那個感情在控製著他的思想,這讓他對其他的女人毫無興趣,但王冰不一樣,王恒山的威嚴他不能侵犯,甚至連個不字都不能說,前途、愛情,這個看似沒有絲毫聯係的兩個東西,如今在劉旭東這裏卻如同一團亂麻,解不開,分不明。
麵對自己的前途,麵對自己那摸不著的愛情,在選擇上,劉旭東第一次糾結了,而且糾結的很深。
一個月以後,劉旭東莫名其妙的被告知縣政府後麵的平房已經給他騰出了一間,隨時可以搬過來住了,而且不用交房租。
劉旭東知道,這是王恒山安排的,縣政府後麵的平房是縣政府的老家屬院,住著一些已經退休的老幹部,閑置的那七八間雖然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但每一間都被裝修的非常好,而且空調,暖氣,家具、家電都一應俱全,平時是給來訪的普通客人住的,但一年能有300天是閑置的,這樣的房子別說是劉旭東這個小小的科員,就連副科級都沒有資格去住,劉旭東本想是推辭的,但他推辭的了麼?他敢推辭麼?
搬家的那天,餘善貴親自出馬,帶領秘書科全體人員去幫忙,除了家具不用搬,劉旭東那點家當,一個腳蹬三輪車就能搞定了,但還是去了七八個人,王冰也去了,拾掇這個,拾掇那個,嫣然就是一個媳婦的形象,這讓秘書科那些單身漢們狠狠的羨慕了一把,眼巴巴的看著心中的公主給一個窮小子獻殷勤,讓誰誰也不舒服。
徐強也去了,雖然他搭不上手,但卻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劉旭東,看的劉旭東有些發毛。
餘善貴更是用盡了他的全力,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每一個人,劉旭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餘善貴能給他個好臉他就心滿意足了,如今這個副主任給自己搬家,看來一個人當官,一家人稱帝,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終於離開了這個連狗都不願呆的棚戶區,劉旭東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是高興,是無奈,還是糾結,不知道。
眾人忙完了紛紛散去,王冰給劉旭東鋪好了床,收拾好了雜物,便坐到了一邊,翻起了劉旭東的書。
這有暖氣就是不一樣,劉旭東第一次體會到在冬天還能有這麼舒服的感覺。
兩人都閑下來,劉旭東看著王冰,突然有個問題想問,他幾次把話說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如何張口,但卻不能不問,自己要搞清楚,不然這房子他住著也不舒服。
“我想問你個問題。”劉旭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恩,什麼問題,問吧。”王冰一邊翻著劉旭東那本《一號特衛》,一邊說。
“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劉旭東鼓了鼓氣,認真的說。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麼?”王冰反問。
“不需要麼?”劉旭東較上了勁。
“需要麼?”王冰又問。
“不需要麼?嗬嗬,我隻是問問,何必這麼認真呢。”劉旭東妥協了,他知道再說下去就是死循環。
搬了這個家,劉旭東和王冰的關係在縣政府也算是公開了,劉旭東的在同事心中的地位也跟他房子的溫度一樣,一路飆升,不光是餘善貴,就連一般的副縣長見了他也都會微笑的點點頭,這在以前他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劉旭東也會想起白曉晴,但他卻沒有勇氣給她打電話,甚至一條短信都沒有發,他不知道如何去說,白曉晴,這個自己一直稱呼為姐的人,在他心裏的地位隻有他自己清楚,如果沒有白曉晴,自己或許還在秘書科當臨時工,如果沒有白曉晴,自己還在那個棚戶區燒爐子取暖,是感激?是崇拜?是夢?到底是什麼,這一切都沒有機會再去驗證了,他知道,以後自己跟白曉晴也隻能是個普通的朋友了,王冰的身份太特殊,自己有很多無奈,又能跟誰去說。
米勝利調走的消息終於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