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給父親沏了茶,拿起劉旭東買的茶具對王恒山說:“爸,劉旭東知道您喜歡喝茶,特意給您買了一套茶具。”
王恒山看了一眼茶具,轉過頭對劉旭東說:“來玩就行啊,買啥東西,下不為例啊!”
劉旭東倒是想下不為例,可天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劉旭東趕緊笑了一下,說道:“王縣長,這也不是啥值錢的東西,表示一下心情而已。”
“你那點工資夠自己花的就不錯了,記住啊,下不為例”王恒山倒是很體貼人,知道劉旭東的工資不多,他看了一眼那套茶具便知道價格不會很低,便強調起了下不為例。
劉旭東隻是嘿嘿笑了一下,沒再說啥。
王恒山一轉頭,問王冰道:“你媽呢?”
“在屋裏。”王冰指了指臥室。
王冰不愧是縣長的閨女,王恒山當然知道王冰的母親在屋裏,王冰明白,這句話是讓自己也進屋,需要回避的必須回避。
王冰跟劉旭東說:“我進屋看電視了啊。”
劉旭東站起來,哦了一聲。
“你站起來幹嘛啊,快坐著吧,喝水,喝水啊。”王冰邊囑咐,邊進了自己的臥室。
客廳隻剩下王恒山和劉旭東兩個人,劉旭東不敢看王恒山,但又不能表現得很內斂,他抬起頭對王恒山笑了一笑,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說啥好。
王恒山也笑了一下,對劉旭東說道:“安監局的工作還適應吧?”
“嗬嗬,承蒙王縣長關照,我在安監局還可以吧,大部分業務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劉旭東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其實執法大隊的業務他已經了如指掌了,但也必須謙虛一點,但又不能太謙虛,在王恒山麵前,他有點掌握不好分寸。
“執法的工作不好幹,牽涉到方方麵麵,業務隻是工作的很小一部分,工作方法有時候比業務重要的多。”王恒山點了一支煙,劉旭東還是第一次看到王恒山抽煙,後悔沒再買條煙給他。
王恒山點完煙拿著煙盒遞給劉旭東,說:“你抽煙麼?”
“謝謝王縣長,我不會抽煙。”
王恒山沒再多讓,把煙仍在茶幾上,繼續說:“我雖然對安監局的工作不是很了解,但這工作都有個共性,那就是要處理好人際關係,不管你從事哪個工作,人際關係處理不好,做什麼都不會做好。”
“是,是。”劉旭東有點納悶,王恒山東一句,西一句的說這些話啥意思?他不能發表任何的意見,也隻能點著頭表示同意。
劉旭東看到王恒山的煙灰已經該彈了,便把煙灰缸往王恒山的跟前推了推。
王恒山彈完了煙灰,使勁吸了一口,然後把剩下的多半跟煙撚滅到了煙灰缸內,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繼續說:“劉旭東啊,你還年輕,做事不能衝動,不管做什麼,都要事先想好了後果,一定要考慮的全麵,不能感情用事。”
劉旭東突然明白了王恒山的意思,這些話基本上都是圍繞著自己找謝永盛談話去說的,仔細想了想,王恒山說的很有道理,雖然都是些大理論,但放在他身上,這些的確是他的一些弱點。
劉旭東明白了王恒山的意思,心裏自然有了數,便拿起水壺給王恒山添了水,然後說道:“王縣長,您說的是,我以前做事確實是缺少思考,有時候就是腦子一熱,做完了才知道自己做錯了,我記住您的話了,以後一定注意。”
“腦子熱是絕對不可以的,現在這個社會,關係很複雜,可能一個小小的人物背後就有很大的背景,有些事做錯了,是沒有機會再去挽回的。”王恒山的話越來越直接,說的劉旭東的臉也是紅一陣白一陣。
“恩,恩,我記住了。”劉旭東除了表態,似乎再說別的就是多餘的了。
“對了,你爸今年多大了?”王恒山突然話題一轉,問起了劉旭東的家事。
“屬狗的,今年五十三了。”劉旭東聽王恒山不再給自己上政治課,心情也放鬆了很多,便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哦,以後來家就別一口一個縣長的叫了,直接叫王叔就行。”
王恒山的話讓劉旭東心花怒放,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王恒山已經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或者說已經原諒了自己當初辦的那個傻事,讓自己叫他叔,那說明已經接受了他跟王冰談戀愛的事。這個驚喜的突然來臨,讓劉旭東突然覺得他家的沙發也變得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