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說的很簡單,說她已經跟家裏人商量過了,而且他父母也答應了,要在下個月訂婚,具體的事情,兩個人商量就行,商量好了跟父母說一聲,甚至於日子都由兩個人來定。

劉旭東其實心裏還是很高興的,父母年紀大了,早一點了卻了他們的心願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再說跟王冰現在幾乎是鐵打了的事實,訂婚也是早晚的事。

但訂婚需要的錢卻成了個難題。

劉旭東答應了王冰,他卻沒有一點方法去籌備這麼多的錢。

他先給父母打了個電話,把這個即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的事跟二老說了一聲,父親倒是開明,說錢的事不用劉旭東操心,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劉旭東很清楚自己的家底,他上班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存錢,也就是來縣城以後存了不到一萬塊錢。

家裏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三五千,出去平日裏的開銷,再除去劉旭東上大學時候借的錢,存款幾乎是零,而在縣城訂婚,最少也的準備四萬塊錢,那三萬塊錢的缺口成了一個大難題。

劉旭東為這事搞得徹夜難眠,他想到了借,雖然有幾個同學現在已經成了大款,但從畢業以後也沒怎麼聯係,他也很難張開嘴。

一個星期下去,劉旭東隻借到了五千塊錢,而他已經把能想到的人都問了個遍,大多數同學接到劉旭東的電話表現得很熱情,但劉旭東提出借錢的想法以後,百分之九十的都瞬間變了臉,有的甚至直接掛斷電話。

父親畢竟在村裏混了五十多年,七大姑八大姨的籌集了一萬塊,可這些還遠遠不夠。

劉旭東知道,雖然三萬七千八的說法現在剛剛流行,萬裏挑一是主流,但畢竟是跟縣長的閨女訂婚,如果按照主流來辦,那肯定會成為一個笑話,可這剩下的錢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要跟王冰商量一下,想聽聽她的看法。

王冰跟劉旭東的想法一樣,她說自己已經跟父親商量過了,訂婚的錢是三萬七千八,彩禮是“雙十”,這樣在整個縣委大院才有麵子。

劉旭東很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沒錢,可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告訴了王冰實情。

劉旭東也豁出去了,自己的情況就擺在麵前,但凡能籌集到四萬塊錢,他也不會跟王冰說出實情,但現實讓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自尊。

“王冰,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訂婚,但這訂婚的錢我實在是籌集不到,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現在我手裏隻有不到三萬塊錢,這也是借遍了多有能借到的人。”劉旭東說完,隻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但想到自己的父母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求人,自己心一橫,變得理直氣壯。

王冰看著劉旭東,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

劉旭東也不管王冰的想法,繼續說道:“雖然我也想場麵一些,但現實就是這樣,我沒錢,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如果非得要下個月訂婚,那我隻能去賣腎了。”

“賣腎!賣了你不行麼?”王冰還是板著臉說。

“賣我也行,隻要有人要”劉旭東分不清是調侃,還是認真,說的有點不著調。

“撲哧”王冰笑的前仰後合,這把劉旭東嚇了一跳,剛才還麵無表情的王冰,此時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笑什麼?很好笑麼?”劉旭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眼巴巴的看著王冰笑的沒了個人樣。

“你看把你急的那樣,誰說讓你準備錢了,還借遍了。”王冰還是忍不住的笑,話也說了個半截。

“你要是男的,我是女的,那我就不用準備錢了,沒錢怎麼訂婚?”劉旭東心裏很納悶,難道說還有空頭支票這一說麼?自己以前可沒聽說過。

“劉旭東啊劉旭東,你看看你,我是那樣的人嗎?從跟你認識我就知道你的家庭條件,別說是訂婚,就是結婚也不會讓你犯難,你愁個啥啊?”王冰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笑的差不多了,說話的時候顯得很輕鬆。

什麼意思?難道你家拿錢?還有這等好事?一連串的疑問讓劉旭東用手撓了撓頭。

王冰說完,在隨身帶著的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邊交給劉旭東邊說:“這裏邊的錢足夠我們訂婚的了,你自己掌握吧,這事我就不操心了,你的錢從哪借的還哪去。”

劉旭東在接與不接這張卡上犯了難,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竟然讓自己的女朋友掏錢訂婚,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還往哪擱埃

但他心裏很明白,王冰處處為自己著想,完全沒有打自己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