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瑞紅跟餘善貴談了大約五分鍾,劉旭東發現章瑞紅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卻沒叫自己的名字,劉旭東的耳朵向來很好使,如果章瑞紅稍微大點聲,他就能聽到,可是章瑞紅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發出叫他。
章瑞紅轉過頭去以後,餘善貴便離開了她,不到三分鍾,一輛車子停到了章瑞紅的旁邊,餘善貴從車子上下來,給章瑞紅打開後門,章瑞紅在上車前,又朝著劉旭東的方向看了一眼,劉旭東看到,餘善貴也朝著自己的方向看,劉旭東便趕緊蹲了下來。
劉旭東的心跳開始加速,怎麼回事?餘善貴想把章瑞紅帶到哪裏去?
劉旭東下意識的覺得事情不妙,等車子發動了,他從樹林裏跑了出來,看準了車子行駛的方向,然後趕緊走到路邊,想打一輛出租車,卻越是著急,越是打不上,劉旭東急的直跺腳,眼瞅著餘善貴的車子馬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劉旭東恨不得長個翅膀飛過去。
好不容易來了輛出租車,劉旭東趕緊攔了下來,坐上車就對司機說:“快,快,跟上前邊那輛車。”
“哪輛啊?前麵的車這麼多。”司機扭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劉旭東,不知道這個一身黑的男人是個什麼角色,眼神中不免有些恐懼。
“師傅,你往前開就行,要快,我有急事。”餘善貴的車子已經拐了彎,也不怪司機不知道哪一輛。
出租車司機發動了車,並沒有按照劉旭東的說的開快,用不到四十邁的車速,直線往前行駛。
縣城內限速四十,司機肯定不會因為顧客的要求而超速,再者說,這是跟車,不是送病人,客人就算是再有急事,肯定也不是救命的事,後座這個黑衣男子,要麼是黑社會追殺,要麼就是私人偵探,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沒必要為了這幾塊錢賣命。
劉旭東在後座急的直跺腳,幹脆甩出一百塊錢,扔到車子的儀表盤上,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快點,我真有急事。”
司機看了看錢,又在鏡子裏看了看劉旭東,腳下稍微用了點力,才把車速提到四十左右。
等到了路口,卻又遇到了紅燈,劉旭東在心裏開始罵娘,同時也開始擔心起了章瑞紅的安危,雖然在他心裏也有一個稍微好點的想法,那就是餘善貴帶著章瑞紅去了個僻靜的茶館或者飯店,跟他的那個朋友見麵,可劉旭東對餘善貴始終不放心,餘善貴那種色迷迷的眼神一直在劉旭東的腦子裏徘徊。
如果章瑞紅出點什麼事,自己可是擔當不起,雖然不會負法律責任,但畢竟是自己替她做主,來跟餘善貴的朋友相親的,如果出了事,自己的良心會受到譴責,弄不好這個譴責會伴隨自己一輩子。
車子終於拐了彎,打車耽誤了三分鍾,紅燈耽誤了一分鍾,劉旭東再往前看,卻怎麼也看不到餘善貴的車子。
他真想給章瑞紅打個電話,但想了想,如果自己打電話,餘善貴肯定在章瑞紅的身邊,那自己就是不打自招,劉旭東便給章瑞紅發了條短信,問問她在哪,結果等了一分鍾,章瑞紅並沒有回。
劉旭東這回真著急了,他開始要求司機師傅滿縣城的轉,希望能碰到餘善貴的車,可雖然寧城縣城不大,但如果漫無目的的找一輛車,那可能要比在大街上找錢還要困難。
況且剛才在廣場,因為車子開著燈,他並不能確定那輛車是不是餘善貴的,萬一餘善貴不開自己的車,找到餘善貴,基本上沒有可能。劉旭東豁出去了,直接撥通了餘善貴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嘟嘟的聲音。
劉旭東再撥章瑞紅的電話,同樣,也是嘟嘟聲。
劉旭東從來麼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劉旭東腦子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注意,腦子裏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餘善貴到底把章瑞紅帶到了哪裏?
車子圍著縣城轉了將近一個小時以後,司機回過頭問劉旭東道:“兄弟,這麼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到底想去哪啊?”
劉旭東沒好氣的對司機說道:“讓你轉你就轉,哪這麼多話啊,我又不少給你錢。”
司機沒再說話,慢慢悠悠的往前開著。
“停車!”劉旭東突然對司機大喊了一嗓子。
車子猛地一個刹車,劉旭東從後座差點被慣性推到前座上。
“你想嚇死人啊?停車就停車,幹嘛這麼大聲?”司機有些急了。
劉旭東竟然在馬路邊上看到了餘善貴的車,雖然牌子已經被摘除,但車屁股上那道很深的刮痕還是被劉旭東發現。
劉旭東也顧不得司機的話,打開車門跳下了車,衝著司機喊了一句:“錢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