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瑞東聽了嘴角笑了一下,說道:“哦,這事啊,我知道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明天你跟王迪去吧封條揭了吧。”
“啊?揭了?”劉旭東驚訝的又問了一句。
“上頭的意思!”閆瑞東很簡潔。
“閆局長,這……”劉旭東不明白。
“去吧,就這麼辦。”閆瑞東很堅決
見劉旭東站著不動,閆瑞東又跟劉旭東說:“還有別的事麼?”
“沒了。”
閆瑞東輕輕鬆鬆的就讓把封條揭了,這件事讓劉旭東百思不得其解,餘善貴上邊有人,這劉旭東早就知道,可這封條可是按照程序貼的,現在竟然不按程序就揭了,就算是有大領導交代,可這在法律上也說不過去。
劉旭東也知道,在官場,領導一句話就是法律,就是真理,交代給你的事,你要想辦法去辦,辦的讓人找不出破綻,而且就算有人提出質疑了,你也有應對方式,現在,管道還是那麼高,隱患還存在,領導說讓揭封條,那你就必須想辦法讓一切合情合理。
但劉旭東也有一事不解,那就是哪個領導的意思,餘善貴跟省人大有關係,可這這種關係畢竟也不能隨便用,再說,這種小事,也不值得動用,如果是縣裏的領導的意思,那會是誰?
回到辦公室,劉旭東見王迪若有所思的在沉默,便跟王迪說道:“別裝深沉了,明天又有新任務了。”
“什麼任務?”王迪扭過頭,看著劉旭東說道。
“科瑞化工,就是那個科瑞啊,當初你怎麼貼上的封條,明天怎麼揭下來。”劉旭東重複了兩次科瑞,怕王迪沒印象。
“啥?”王迪疑問道。
“咋地?沒聽清麼?還用我重複一遍麼?”劉旭東不耐煩的說。
“劉子,是不是開玩笑啊,這封條誰讓貼的?你說揭就揭麼?”
王迪的意思劉旭東很明白,他是在懷疑法律的權威性。
“我要是有本事修改法律我這就去揭”劉旭東說。
“劉子,誰的意思啊?找什麼理由揭,憑什麼給他揭啊?”王迪的疑問跟劉旭東在閆瑞東辦公室一樣。
“上頭的意思”劉旭東學著閆瑞東的話對王迪說。
“上頭?哪個上頭?”王迪不依不饒。
“我要是知道哪個上頭,我就是上頭了”劉旭東說完不再理會王迪。
隱約劉旭東覺得,王恒山應該知道這件事,雖然很想問問他,可又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劉旭東終於找了個理由,把管道的問題寫了個說明,說成雖然是設計缺陷,而且經過專家論證,不影響正常生產,而且通知了中介機構,讓他們幫忙重新針對這個管道出個評價報告,這個報告一出,那不合理的也就合理了,隻要管道不發生爆炸,責任幾乎是零,而管道爆炸的可能性不能說是零,也差不多。
想好了,讓王迪去辦,王迪有些不樂意,可這是“上頭”的意思,不辦也得辦。
領導交代的事,明天的不能放到後天,後天的不能放到明天,雖然評價報告沒有出來,揭封條這件事還是不能拖到後天的。
第二天,劉旭東叫著馬明強去揭封條,劉旭東之所以不讓王迪去,是怕王迪碰到餘善貴,這兩個人積怨太深,怕見了麵有什麼閃失,可王迪卻不樂意,死活要跟著去,說當初是他給貼上去的,也去嚐嚐揭封條的滋味。
劉旭東也隻好交代了他幾句,讓馬明強在家值班。
之所以劉旭東和王迪兩個人來,劉旭東是提前想好了的,揭封條這件事很輕鬆,並不需要很多人,而且人多了陣勢大,會給人一種錯覺,很多事還是比較低調辦好,兩個人不多不少,也不會引起廠裏更多人的注意。
跟辦公室要了車,兩人便來到科瑞化工,進門的時候,門崗上老大爺告訴劉旭東,今天老板仉偉在家,讓他倆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找老板。
劉旭東想了想,也對,畢竟以後會經常跟老板打交道,這個事情還是先跟他說一聲比較好,同時也能互相的認識認識。
車子還沒停在辦公樓門口,劉旭東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老板摸樣的人朝著他們走過來,劉旭東叫司機停下車,仔細的看著過來的人,劉旭東之所以覺得他是仉偉,是看到這個人大肚翩翩,而且身上的衣服價格也不菲,手腕上帶著一款勞力士,很遠劉旭東就能看的出來,劉旭東和王迪故意下車,站在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