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東不說話,依舊專心的開著車。
“晚上他們也不管,在醫院那破環境,我也睡不好,吃不好,他媽的,我都快瘋了。”王迪繼續說道。
劉旭東也知道,王迪哪受過這樣的罪,在醫院照顧病人本身就是特別累心的工作,甚至有時候比病人還要難受,這個劉旭東深有體會,但是王冰生孩子,他對醫院就有了陰影,一進到醫院就頭暈。
可現在王迪在哭訴著他的難受,劉旭東雖然也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但這都是王迪自己闖下的禍,嚐點苦頭,長點記性,或許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劉旭東狠了狠心,對王迪說道:“你活該,這才四天你就受不了了,要是你進了看守所,估計你就死到裏麵了。”
“我寧可進看守所,也不去醫院了”王迪扭過頭,看著窗外。
“這兩天多往她家跑著點,跟小孫商量商量,讓她趕緊上學,養也白養,她去上學了,你就清靜了。”劉旭東對王迪說道。
王迪不說話,劉旭東提高了嗓門:“你到底聽到沒有?”
“聽到了!”王迪不情願的哼出一聲。
“這個周末跟我去爬山吧?我跟徐強說好了。”劉旭東想讓王迪也出去散散心,便問他道。
“爬山?不去,周末我睡覺。”王迪斷然拒絕,對這東西一點興趣沒有。
“不去拉倒”劉旭東白了他一眼。
因為馬上到了下班的時間,劉旭東並沒有把車開到班上,而是直接把王迪送回了家,自己也想早點回家,白天忙的太累了,晚上想早點吃飯,早睡覺,要不然他就要虛脫了。
晚上吃完了飯,劉旭東本打算看會電視就去睡覺,王冰卻告訴劉旭東,今天晚上去王恒山家裏看看,很久沒去了。
劉旭東有些不樂意了:“你怎麼不早說?”
“怎麼了?你還有別的安排麼?”王冰便給孩子拿衣服,邊說道。
“沒安排,不過有點累了,想早點睡覺。”
“嗬嗬,才幾點就睡覺啊?”章瑞紅笑了笑看了看表,對劉旭東說道。
“就是啊,走吧,早去早回。”王冰抱著孩子,打開了房門。
劉旭東無奈,隻好跟著王冰出了門。
但來到王恒山門口的時候,卻怎麼敲裏麵也沒人。
“你沒提前說啊?”劉旭東問王冰。
“哪有空啊,我是吃飯的時候才決定來的。”王冰回到道。
劉旭東便拿出手機給嶽母打了個電話,之所以不給王恒山打,劉旭東怕王恒山晚上有應酬,打電話不好。
王冰的母親告訴劉旭東,她跟王恒山在湖邊玩呢,馬上就回來。
劉旭東告訴嶽母,不用回來了,一會去湖邊找他倆。
到了湖邊,王恒山和妻子已經等在小廣場上,王冰自然和母親看著孩子,王恒山則對劉旭東說:“走吧,咱圍著湖轉一圈。”
王恒山的話對劉旭東來說就跟聖旨差不多,讓轉一圈就轉一圈,雖然劉旭東特別不想轉,但還得裝著挺樂意的樣子,說道:“好啊,正好剛吃飯,下下食。”
這似乎已經成了慣例,隻要王恒山給劉旭東暗示,單獨跟他在一起,那肯定有事情要告訴劉旭東,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沒走幾步,王恒山便問劉旭東道:“最近忙的啥?”
“還是那些事,雞毛蒜皮的事。”劉旭東指的是班上的那些事,除了工作,其他的事他沒必要跟王恒山彙報,除非他主動問起來。
“聽說你去煤礦了?”王恒山眼睛看著路,走的很慢,劉旭東的腿本來就比王恒山的腿長,所以這種速度讓劉旭東很難受,不得不跟老太太一樣,邁著小步跟著,聽王恒山這麼問,劉旭東便扭過頭看了一眼王恒山。
“去了,閆局長沒跟你彙報麼?”劉旭東不敢說出是什麼事,有些事王恒山根本就不知道,而就連閆瑞東都不跟他說,自己說了那就是告密,這年月,官場上的秘密就是跟親爹說也要掂量掂量,況且是當縣長的嶽父了。
“嗬嗬,我知道點,我聽說你在煤礦表現的不錯。”王恒山笑的是劉旭東的小心,也笑的他的成熟。
“什麼不錯啊,就是使了個小心眼,他們是把我的能力放大了。”劉旭東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表現出自己的謙虛,雖然這個謙虛在王恒山麵前等於白說,但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假。
“副縣長親口表揚你了。”王恒山不慌不忙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