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不假,放心吧竇局長,以後有我的一口飯就有全縣老百姓的一口飯,就有在座的給位的一口飯。”餘善貴拍了拍胸脯,高傲的說道。
劉旭東終於忍不住了,他擔心餘善貴飄到天上去掉下來摔死,半笑半不笑的說,餘總,那我就代表全寧城人民謝謝你了。
劉旭東說完還故意看了陳逸鬆一眼,沒想到陳逸鬆竟然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劉旭東有些納悶了,為什麼?不說話我也不是啞巴,該說的自然要說,特別是對餘善貴這個口出狂言,話裏有話的家夥,那更是不能留情。
很快,酒又喝了一杯,陳逸鬆突然站起來對在座的人說,我去上個廁所。
走到劉旭東跟前,陳逸鬆故意的用胳膊肘碰了劉旭東一下,劉旭東知道,這是陳逸鬆叫他出去,劉旭東便也站起來,說,陳局長喝的不少,我去看著。
出了房間,陳逸鬆故意的朝著樓梯走了過去,在樓梯的一個拐角處,他停了下來,這個地方就算是房間出來人也看不到,劉旭東趕緊來到陳逸鬆跟前。
陳逸鬆轉過身,看著劉旭東,眼神裏有一種不容反抗的味道,說,劉旭東,剛才你不該多說話,你就聽著,有些事你不知道。
劉旭東問道:“什麼事啊?”
陳逸鬆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以後,他放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餘善貴是怎麼獲得這個免稅名額的麼?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不可能吧?”劉旭東納悶了,他獲得免稅名額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早晨去你爸那裏了,你被舉報的事我也知道,你爸說他已經知道是餘善貴幹的了,但是硬來肯定不行,他跟我商量,想拿這個免稅名額給餘善貴,條件就是不再舉報你的事。”陳逸鬆雖然聲音很小,但劉旭東卻聽得真真切切。
劉旭東突然覺得像是烏雲壓頂,胸口有一股氣強烈的往外衝,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但看到陳逸鬆的表情,劉旭東堅信,陳逸鬆說的是實話。
“陳局長,是真的麼?”劉旭東還是自欺欺人的問了一句。
“是的”
劉旭東此時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王恒山竟然拿條件跟餘善貴交換,而這個條件的風險是很大的,大到可以丟了王恒山的烏紗帽。
其實在去年就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有企業不符合條件硬是被縣裏的一個領導給了一個免稅名額,這事也不知道是怎麼公布出去的,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在某知名網站的論壇上就出現了寧城縣某位領導濫用職權,幫企業謀取利益,雖然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條帖子就被縣領導通過特殊手段刪除了,但還是驚動了市紀委,後來市紀委介入調查。
調查的結果可想而知,為了保護幹部,市紀委利用還未對縣財政造成損失為由,隻給了這個縣領導一個警告處分。
這件事雖然是偷偷摸摸辦的,但還是被寧城的許多人知道了,所以寧城縣一年的時間,沒有一個企業獲得免稅資格。
現在王恒山竟然敢走那位領導的老路,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女婿,這件事要是被查,那肯定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劉旭東越想越害怕,他巴不得自己不當這個副局長了,也不能讓王恒山有絲毫的危險,畢竟他跟王恒山的職位差距太大,而且萬一被市紀委調查了,王恒山不但受處分,自己肯定也當不了了。
劉旭東戰戰兢兢的對陳逸鬆說,陳局長,這件事還能挽回麼?我寧可不當了,也不能讓我爸擔這個風險埃
“挽回,不可能,你沒聽雲局長說麼?他已經知道了是你爸幫餘善貴辦的,這件事已經不是小範圍的了,你爸敢這麼做,他肯定也有把握,要不然他也不敢,明白麼?”陳逸鬆說道。
“可這件事怎麼操作啊?以前也有過先例。”劉旭東還是不放心。
“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回去吧,呆的時間長了,他們會懷疑。”說著,陳逸鬆走回了房間。
劉旭東又在角落裏呆了一會,他想,今天晚上本來是想去找王恒山問一下,沒想到在這個場合自己明白了,怪不得餘善貴給自己買鐵樹,那是給自己一個信號,想告訴自己,他答應了王恒山不再追究,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副局長已經定格了,給自己買鐵樹就是慶祝這個副局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