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瑞東見劉旭東看著文件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問道,怎麼了?
劉旭東把身體坐直了些,說道,沒事,文件我改好了,存到桌麵上了,一會我給縣府發過去。
說完,劉旭東站起身,又對閆瑞東說,閆局長,那我先上去了,明天早晨八點我準時到班上,去高速接。
閆瑞東看著劉旭東出去的背影,他當然知道劉旭東看了文件為何反應如此之大,這個文件上沒有劉旭東,一個小時之前他就知道了,他也在納悶為什麼沒有,但閆瑞東沒有考慮其他的因素,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組織部給落下了,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
劉旭東走後,閆瑞東把文件放進了抽屜,這種文件看到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剛才裝作不知道這事是不想跟劉旭東討論,萬一裏麵真的有些什麼事那會讓劉旭東很為難,既然劉旭東現在才知道,那他也隻能是靜觀其變,說實話,劉旭東當不當這個副局長,對閆瑞東來說,沒啥影響。
劉旭東回到辦公室,一個人把門關上,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這件事他是萬萬沒想到的,盼星星盼月亮,任命文件下發了,卻沒有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這中間又有了什麼岔子,哪個環節又出了問題,但他知道,王恒山的那句話不是憑空跟他說的,節外生枝這四個字現在想起來似乎變得那麼刺耳。
劉旭東刻意的注意了一下文件下發的日期,是今天上午,也就是說,現在在寧城縣,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這件事,可竟然沒有一個人跟自己說一聲,如果不是自己無意在閆瑞東辦公室看到,可能自己還不知道,這件事徐強,王恒山肯定已經知道了,或者說早就知道了,劉旭東不多想,拿起電話撥通了王恒山的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通,劉旭東也沒有過多的客氣和多餘的話,說:“爸,組織部的文件我看了,怎麼沒我的名啊?”
“我這裏有客人,晚上回去再說。”王恒山小聲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劉旭東看了看電話,確定掛斷了以後,嘴裏罵道,什麼他媽的客人,早不來晚不來。
掛了王恒山的電話,劉旭東有撥通了徐強的號碼,他估計徐強多少會知道點內情,但又不能確定,但還是想試一試。
倒黴不會單刀獨行,往往是接踵而至,徐強的手機響了兩聲後被直接掛斷,十秒後,發來一條短信:我在開會,一會給你回過去。
劉旭東一把把電話摔在桌子上,電池和後蓋都被摔開了,他已經很煩了,提拔這個事讓他身心憔悴。
“幹嘛呢,這麼大動靜?”陳逸鬆也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笑著對劉旭東說道。
劉旭東嚇了一跳,見陳逸鬆來了,忙把桌子上粉身碎骨的手機撿起來,一邊把電池放進去,一邊堅硬的笑著說:“嗬嗬,沒事,不下心掉桌子上了。”
陳逸鬆其實已經看到了,他沒有揭穿劉旭東的謊言,而是徑直走了進來,不忘又把門關了,而且還上了鎖。
劉旭東起身給陳逸鬆倒水,被陳逸鬆擋了,示意他也坐下。
“心情不好是吧?”陳逸鬆問道。
劉旭東跟陳逸鬆沒必要藏著掖著,也沒必要客氣,說:“看組織部文件沒有,也不知道為啥,沒我。”
“我也是剛知道,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的。”陳逸鬆兩手握在一起,放在麵前的桌子上,說道。
“咋回事我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岔子,唉!這個副局長不幹也罷。”劉旭東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這是哪裏話?任命文件上沒有不代表就有事,以前這種事多了,很多人都遇到過。”陳逸鬆安慰劉旭東道。
劉旭東其實也知道,紅頭文件不是鬧著玩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說啥都沒用,如果不是有意外出現,上麵肯定會有,這種事多不多劉旭東也很明白,他知道陳逸鬆在安慰他,也便點了點頭。
“你問過你爸沒?他應該知道。”陳逸鬆又說。
“剛才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有客人,晚上再說。”劉旭東剛說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似的,繼續說道:“陳局長,你組織部有熟人麼?要不你幫我問問。”
陳逸鬆想了想,說,熟人倒是有一個,但不是管事的,這樣吧,我問問,看他知道不知道。
劉旭東看著陳逸鬆,期待的眼神裏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擔心。
陳逸鬆是當著劉旭東的麵打的這個電話,陳逸鬆的電話還沒打完,劉旭東的手機響了。
劉旭東把聲音關了,拿著電話出了門。
因為手機被劉旭東剛才一摔,顯示有些不全,劉旭東接通了電話才知道是徐強。
徐強問剛才打電話何事,劉旭東張嘴便罵:“別跟我裝了,何事你還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