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事了,你去吧。”陳逸鬆停頓了半分鍾,對劉旭東說道。
劉旭東站起身,想給陳逸鬆鞠一躬,但又覺得這個禮儀太大了,隻好伸出手,跟陳逸鬆握了握,然後沒說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從早上上班八點,到現在不到十點,兩個小時的時間把劉旭東已經折磨的沒了個人樣,進門還沒坐下,劉旭東又出了辦公室,來到大隊找王迪,卻沒有發現他的影子,問聶林,聶林說王迪一直沒來,不知道去幹啥了。
劉旭東也沒多說,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他現在有兩件事,一個是寫檢查,另外一個就是想一會王迪回來怎麼跟他說。
寫檢查當然好些,劉旭東的筆頭還是很棒的,這要歸功於他在縣府辦公室的磨練,就算是一萬字的檢查,劉旭東不到三個小時就能搞定,而且語句通順,沒有錯別字。
但見了王迪怎麼去說,這個成了難題,難題就難在對待王迪的態度上,如果揍一頓,不合適,說一頓不起作用,不揍也不說,心裏的火沒處發。
劉旭東決定,先把檢查寫完,見了王迪就當場發揮,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不了就幹一仗。
檢查是自己提出來的,當然要深刻一些,雖然閆瑞東沒事找事,可畢竟他是一把手,是自己的上司,表麵上還是要過得去,陳逸鬆有資本跟他對著幹,可自己除了背後有棵大樹,其他的一無所有。
一個半小時,劉旭東寫了三頁,而且還檢查了兩遍,然後劉旭東打印了一份,最後手寫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才用訂書機訂好。
可馬上就到了下班的時間,王迪卻還沒出現,甚至也沒跟自己聯係,劉旭東有些急了。
劉旭東的急來自兩個因素的擔心,一個是那些人說話不算數,收了錢並沒有放人,二是王迪傷的太重,就算被放出來,或許也沒法回到單位。
打電話自然聯係不上,因為王迪的手機在劉旭東手裏,去找他,除了王迪住的地方劉旭東知道,其他王迪能去的地方,他一概不知。
劉旭東決定先把檢查給嚴瑞東送過去,然後下班以後去找找王迪。
劉旭東給閆瑞東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得知閆瑞東已經回來,他才趕緊下了樓,敲了敲閆瑞東辦公室的門,進門便對閆瑞東說:“閆局長,上午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也充分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是我的檢查,請您過目。”
這些話劉旭東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勇氣說出來的,即便自己在說這些的時候閆瑞東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還是堅持說完了,等把檢查放到閆瑞東桌子上的時候,劉旭東還是多了一句嘴:“閆局長,王迪有點急事,可能要請兩天假,我給您說一聲。”
這換做以前,閆瑞東會爽快的答應,或者是點一下頭說,我知道了,但今天,閆瑞東頭也沒抬,在嘴裏蹦出幾個字:“讓他自己來請假。”
劉旭東愣了一下,低聲的說道:“閆局長,王迪現在脫不開身,他真有急事。”
這話說的非常沒水平,特別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劉旭東自己還是個犯罪嫌疑人,倒是請求寬大處理同夥了,這可能麼?
閆瑞東的腦袋上像是壓了一座山,根本就抬不起來,嗓門提高了兩度,說道:“能爬的動就讓他親自來。”
劉旭東不敢再說話了,怕在引起閆瑞東的反感,用鼻子哼出一個“嗯”字,然後退了出去。
局裏規定是十二點下班,劉旭東看了看表,才十一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鍾,因為找王迪心急,也怕王迪真的出了什麼事,所以劉旭東還是直接下了樓。
劉旭東開車來到王迪住的地方,爬上四樓敲了一陣門,知道把對門的人敲出來,門還是沒開,劉旭東便問王迪的鄰居,有沒有見王迪回來,鄰居倒也客氣,說沒見到。
劉旭東唯一的希望破滅了,他不在家會在哪裏?十年前有手機的全縣也不過十個人,那時候找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找的,現在用慣了手機,萬一哪天用不上了,還真不知道有其他的聯係方式。
劉旭東幾乎沒了主意,他開車又來到廣場後麵的信貸公司,因為王迪在電話裏隻提到了這一個地方,劉旭東又把希望寄托到信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