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東像陳逸鬆求助已經沒用,陳逸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劉旭東想起了革命烈士,“掉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這句話忽然出現在劉旭東的腦子裏,這跟掉頭有什麼區別,甚至比掉頭都凜冽,劉旭東骨子裏那種任性,那種愛憎分明的品性戰勝了趨炎附勢,曲意逢迎的虛偽,他鑽進了拳頭,沒有把手舉起來。
劉旭東本以為閆瑞東會問問他有什麼意見,但劉旭東沒想到,閆瑞東再等待了他五秒鍾後,把手放下,笑著說道:“好了,結果出來了,這個名額給小孔,散會!”
本來是一個小小的黨組會,卻因為誰入黨的問題把全局的矛盾公開化,陳逸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閆瑞東的辦公室,劉旭東走在最後,試探了幾次都想跟閆瑞東說說自己的意見,但是現在還有必要麼?自己現在跟陳逸鬆已經是拴在一起的‘敵人’,如果陳逸鬆是鬼子,那自己最少也是偽軍,甚至比鬼子遭到的唾棄都要多了,在這種場合,自己明顯的把隊伍選擇了陳逸鬆這邊,結果很明顯,自己現在已經孤立了,全局現一共是22個人,他的處境是10:1,自己是1。
閆瑞東坐在老板椅上,把背仰到椅子上,看著陳逸鬆和劉旭東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的上揚,微微的點了點頭。
但劉旭東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甚至覺得有些無所謂,現在這種情況,無非就是把矛盾公開化而已,就算自己今天舉了手,自己也不會受到閆瑞東的青睞,相反,可能還會受到他的鄙視,閆瑞東明白自己一直是跟陳逸鬆關係不一般的,今天這個會議,權當自己表明了立場了,他相信,起碼在王恒山退休之前,包括閆瑞東在內,沒人會把自己怎麼樣的,大不了也就是背後裏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
回到辦公室,劉旭東把馬明強叫了出去,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劉旭東開門見山,對馬明強說:“小馬,今天這個會是確定黨員名額的,對不起,我沒能給你爭取到。”
馬明強先是一愣,接著笑道:“劉哥,你這是哪裏話啊,沒關係的,不就是入黨麼,我早晚肯定能入的,我知道你給我使勁了,謝謝你劉哥。”
這句話讓劉旭東很慚愧,自己一句話都沒說,使勁了麼?沒有!
“小馬,你工作很出色,也很有能力,這一點大家都知道,雖然這次沒給你,但你不要有什麼情緒,該怎麼幹還怎麼幹,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始終相信,有些挫折隻是暫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相信,咱要的並不隻是一個黨員。”劉旭東雖然盡力的在安慰著馬明強,但馬的眼神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劉哥,我知道,你放心,沒事的,真的沒事。”馬明強極力的解釋。
“當然,你也不能對其他的副局長有意見,他們沒有惡意,畢竟名額隻有一個,很多程度上是隨即的,而且也有他的偶然性,如果我能把我這個黨組成員幹到明年,我向你保證,明年的名額一定是你的!”劉旭東說。
“劉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情緒,你看我的表現行麼。”馬明強雖然年輕,但卻很聰明,他不去追問黨組會的過程,而且說出的話也很真誠,這讓劉旭東覺得很感激,也很高興。
這一天,劉旭東並沒有發現全局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在遇到同事到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打個招呼,劉旭東知道,這種平和並不意味著別人不知道這事,相反,這種常態化的表現恰恰是表麵了大家都已經對黨組會的結果心知肚明,而這個結果不是誰入黨,而是站隊。
晚上,王迪突然給劉旭東打了個電話。
王迪說:“劉子,聽說今天的會開的很特別,有這回事麼?”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不拐彎抹角的,啥時候說話能正經點,什麼特別,你說。”劉旭東情緒有點不穩定,畢竟這一天過得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