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就不去了。”
聽著崔德榮和小劉都走了,劉旭東才從辦公室出來,財務封了,這代表著調查以及深入,劉旭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不是因為調查組查賬,查是查不出什麼來的,閆瑞東還不會傻到隻有一本帳,隻是調查組的目的和手段讓劉旭東感覺到,他們要動真格的了。
陳逸鬆在辦公室正泡茶,劉旭東進了門給陳逸鬆倒了一杯水,劉旭東看到陳逸鬆非常憔悴,兩眼惺忪,好像一晚上沒睡覺的樣子。
“陳局長,你臉色咋這麼差?”劉旭東明知故問。
“唉!昨晚上又一夜沒睡。”陳逸鬆也不避諱,當然這要看對誰,對劉旭東,陳逸鬆基本上是有啥說啥。
“不是沒咱的事了麼?怎麼,你在賓館呆一晚上?”劉旭東說。
“沒有,你知道麼劉旭東,咱的賬也被封了。”陳逸鬆忘門口看了一眼,說道。
“我剛聽說。”劉旭東說。
“我剛才上班的時候去賓館看了,現在他們正在跟家屬談賠償的事,不許我們縣裏的人介入,如果家屬那邊的賠償談完,我估計下一步的重點就是針對我們了,你沒經曆過這種事,這種速度是很快啊,快刀斬亂麻,咱以前調查事故也就是出個事故報告,賠了家屬錢,基本上就沒事了,省裏可不一樣,他們的重點在後頭,明白麼?”陳逸鬆說。
“陳局長,你說這事跟咱有關係麼?”劉旭東問。
“有沒有關係你應該很明白,你對大興化工監管了多少?大隊檔案裏麵有幾張他那裏的檢查記錄?如果給咱安監局扣上個瀆職的帽子,那恐怕你我都要受處分,所以昨天我就跟你說,你要有思想準備。”陳逸鬆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看著劉旭東,在他的眼神裏,有一半是惶恐,另外一半是無奈。
“陳局長,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著麼?”劉旭東其實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昨天晚上他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個遍,但沒想怎麼去化解,他實在是想不出有哪個人他可以去找,有那層關係他可以去疏通,或許在陳逸鬆這裏能給自己一條路。
“天成啊,你我的背景都太淺,如果縣裏要動安監局,或許咱還有活動的餘地,可這是省裏,你我在省裏都沒人,我不知道你看了沒有,昨天一天電視上所有的新聞幾乎都在報道這件事,還有網上,已經是鋪天蓋地了,民眾的輿論很厲害,就算是咱真的有關係,恐怕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頂這個浪頭。”陳逸鬆說。
劉旭東沉默了,他雖然沒看電視,也沒上網,但他能想象的到,寧城這個時候已經出名了,不但在全市,全省,而且在全國恐怕也能掛上號了,群眾可以把一個省委書記討論下台,何況這麼一個小小的縣級安監局呢。
陳逸鬆見劉旭東不說話,語重心長的說道:“天成啊,也不是完全沒有路可走,隻要你肯低頭,我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咱如果要行動,那就必須趕在前,越早越好。”
劉旭東一聽來了精神,劉旭東就知道陳逸鬆有辦法,他這麼說肯定有這麼說的道理,劉旭東抬起頭,對陳逸鬆說:“陳局長,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低頭不低頭的,我隻是不知道你說的誰。”
“白曉晴!”陳逸鬆眼睛一亮,對劉旭東說道。
“啊?”劉旭東聽到白曉晴的名字還是吃了一驚,他不知道陳逸鬆為何會說出她的名字,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陳逸鬆繼續說道:“天成啊,小白跟你關係不錯,這個可能別人知道,但我是知道的,你也不用回避,小白的關係很硬,他父親是省委組織部的,如果他父親能替你說句話,我敢保證,你一點事情都沒有,而且,劉旭東我跟你說。”陳逸鬆又看了看門口,轉口說道:“你去關上門。”
劉旭東走過去把門鎖了,然後又回來,坐在陳逸鬆麵前。
“這次要處理人是一定的了,閆瑞東也沒有什麼關係,弄不好這次他就下了,他下了局裏肯定會有變動,現在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從外麵掉局長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位,有可能會在咱局裏內部產生,這次要是有動作,那就是大動作,你何不借著這個時機也動一下,白曉晴她父親隻需要一張紙條,甚至一句話,什麼事都能解決了。”
陳逸鬆雖然沒有把事情挑明,但劉旭東完全聽懂了,如果照著他的說法,這件事不但不會影響到自己現在的職位,弄不好還會動一下,這種動是往上動,劉旭東突然覺得陳逸鬆說的太簡單了,如果自己真的去找白曉晴,她父親出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這事能按照陳逸鬆說的方向發展麼,陳逸鬆給自己出了點子,他自己作為分管大隊的副局長,他怎麼辦?要是處理人,他肯定在自己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