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也不再去找保姆了,他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在路邊小餐館吃了一碗混沌,又到王恒山家裏檢查了一下門鎖,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王迪竟然睡過了頭,這一周照顧劉旭東,他一個囫圇覺都沒睡,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人睡覺的機會,竟然連鬧鍾響都沒聽到,睜開眼已經是九點了,王迪趕緊起床,洗刷,用了不到十分鍾,便來到了單位樓下。
一路上樓,一切都還是那樣,似乎跟劉旭東在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但當他來到辦公室,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吃一驚。
劉旭東的辦公桌竟然是一幹二淨,這個一幹二淨並不是被打掃的一幹二淨,而是被收拾的一幹二淨,電腦、文件、月曆牌、水杯子、什麼都沒有,就連一個蒼蠅也沒有。
王迪呆呆的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劉旭東的位子,又看了一眼聶林,隨後問道:“怎麼回事,劉子的東西呢?”
聶林抬起頭看了看王迪,搖了搖頭,沒說話。
王迪的第一感覺就是劉旭東辭職不幹了,東西被他自己收拾走,可昨天傍晚他還問過白曉晴,劉旭東醒都沒醒,怎麼可能回來收拾東西,就算別人收拾的,那這個命令是從哪裏得來的?
王迪兩步衝到聶林跟前,也不顧上下級,更不顧年齡的差距了,吼道:“老聶,到底怎麼回事?劉子的東西跑哪裏去了,你倒是說埃”
聶林一臉的無奈,抬著頭看著王迪那張可怕的臉,說道:“王迪,這事由不得我們,你去辦公室問問就都知道了。”
王迪瞪了一眼聶林,跑出了大隊辦公室,來到局辦公室找到崔主任。
崔德榮見王迪氣衝衝的進來,自然明白他為啥要來,王迪還沒走到他身邊,他便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文件,遠遠的舉起來。
王迪走近,拿過文件一看,愣了好幾分鍾。
文件是縣政府發的,大體意思就是要認真落實省紀委處理決定,後麵附上了省紀委的文件。
文件上寫的很明白,王恒山由於對此次事故管理不善,而且部分財產來源不明,被免職,並提交檢察機關,閆瑞東黨內記過一次,陳逸鬆同樣被免職,劉旭東撤職。
王迪看完文件,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徐強那緊張的眼神,原來還不止是王恒山,這個處理還包括劉旭東。
王迪把文件拿在手裏,問崔德榮道:“劉旭東的東西呢?他隻是撤職,也不是開除埃”
“他的東西搬到另外一間辦公室了,可能另有安排,這是閆局長的意思。”崔德榮不慌不忙的說道,王迪看的出,他也有些無奈。
不說閆局長王迪還想不到,崔德榮這麼一說,王迪又重新看了一遍文件,他猛地就覺得處理上有些不對勁,閆瑞東作為安監局的一把手,理應對這起事故負責的,但隻給了個記過處分,恐怕也太不合常規了吧。
可這個疑問他也不能跟崔德榮說,王迪心裏很清楚,辦公室人多耳雜,崔德榮也不是文件的起草者,自己如果提出這個疑問,那就說明自己對閆瑞東不滿,他是記過,也就是說他還是局長,自己現在還不能得罪,看完了文件,王迪把文件給了崔德榮,一句話也沒說,回到了辦公室。
聶林見王迪回來,抬著頭問道:“看了麼?”
“看了!”王迪沒好氣的回到道。
“唉!你說劉旭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啊,老天這麼折磨他,事情及二連三,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老天爺啊,你也太狠心了”聶林自言自語的替劉旭東伸冤,王迪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在想這個處理決定,他覺得隻裏麵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可到底是哪裏的問題,他一時沒法判斷,王迪想了一會,自己給自己下了個決定,他要把事情弄清楚,就算傾家蕩產,他也要調查到底,這輩子就算幹這一件事,他覺得也值了。
劉旭東躺在白曉晴的床上,隱隱約約的能聽到有人說話,但他判斷不出是誰,眼睛再一次閉上,他覺得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想動一下腿就沒有力氣,漸漸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聽出來了,是白曉晴和徐鳳娜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