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晴聽了這話,臉色有些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說話可要算話,誰反悔是小狗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劉旭東說道。
徐鳳娜在一旁偷偷的笑著,她心裏在盼望著一件事,一件或許是現在談論起來還太早的事。
這一上午過的並不順利,除了去植物園做摩天輪沒有實現之外,其他的安排都按部就班的進行了,中午時分,徐鳳娜請客,三個人找了一家飯店,簡單吃了一點飯,這才打車回到白曉晴的家裏。
省紀委的處理決定,在寧城縣官場,著實激起了一層不小的波瀾,王恒山比撤職的消息幾乎在一夜間傳遍了整個寧城縣,他的那些親信,如今更是坐立不安,雖然因為保持穩定大局,紀委沒有對他們進行調查,但不少的人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自尋出路,陳逸鬆作為王恒山的親信之一,如今也是被發配回家,他或許是屬於最慘的一個了,安監局副局長的椅子都還沒做熱乎,就把十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安監局沒有人知道陳逸鬆是什麼時候搬走的,本來閆瑞東是想象征性的給陳逸鬆擺個筵席送個行的,畢竟他是副局長,但沒等閆瑞東開這個口,陳逸鬆的電話就已經打不通了,王迪還特意去找過他,但也沒有找到。
所有的人都說閆瑞東是幸運的,他依然坐著他的局長寶座,黨內記過處分這個黑點也不過在他的臉上塗一年的時間,一年以後,他就又成了一個清白的人,所以再閆瑞東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變化,想反,這幾天他倒是開始考慮執法大隊長人選問題了。
陳逸鬆的位子不需要閆瑞東去考慮,縣裏自有安排,倒是劉旭東原來坐的這個位子閆瑞東還是多少能左右一些的,即便他開個黨組會,憑著他那種專政的性格,而且從前萬振國和陳逸鬆這種死對頭已經不複存在,閆瑞東便更是為所欲為,可這個人選的問題卻讓他坐立不安,撤一個人很容易,但提拔一個人卻是要考慮很久。
其實在閆瑞東心裏他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但思來想去,他還是把原來的打算給否了,這一次他不想在培養親信,而是想一箭雙雕。
局裏幾天前就開始傳出了小道消息,大隊長這個職務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非常合適,而唯獨王迪不參與討論,他想的不是當官,不是怎麼在人麵前昂頭挺胸,而是如何搞清楚省紀委的這個決定,他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別說是省裏,就算是縣裏的覺得他都搞不明白,但王迪卻認準了這個死理,就算這輩子不幹別的了,也要把這件事弄明白,但他的這種想法卻存在著一個很大的危機,那就是對閆瑞東不利,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弄明白了,或許閆瑞東的位子也就沒法座了。
即便王迪再小心翼翼,但有些事還是傳到了閆瑞東的耳朵裏,有人說王迪不服省裏的決定,覺得對閆瑞東的處理太輕,這句話是致命的,閆瑞東聽到以後一晚上沒睡好,氣憤占據了他情緒的大多數,而那種心虛的感覺更是困擾的他寢食難安。
王迪從來就不管領導如何想,自己那種不怕死的精神跟萬振國很相似,他雖然職位低,但卻敢於為所欲為,隻要他認為合理的事情,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就算是丟了工作,他在所不辭,所以對於閆瑞東的冷眼相待,他並沒有當回事,依然尋找著機會,想著哪一天把事情弄明白,給劉旭東一個交代。
下午剛上班,聶林跟馬明強在討論著大隊長的人選問題。
“老聶,我覺得這個大隊長就非你莫屬了,論年齡,論資曆,咱大隊誰能比得過你啊?”馬明強經過幾年的鍛煉,已經善於拍個馬屁,這句話把聶林哄得一臉的燦爛。
但聶林心裏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他笑了笑說:“小馬啊,我要是能當,我早就當了,我這個年紀什麼也不圖了,隻要能安安穩穩的混到退休就知足了,你看看,當官有什麼好的,整天屁股底下坐著個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炸了。”
“嗬嗬,要是照您這麼說,那天底下就沒當官的了,別說屁股底下座炸彈,就是座這個原子彈,搶著當的人有的是。”馬明強笑了一下,說道。
“咱安監局不一樣,咱這裏的炸彈大,威力也大,引信還短。”聶林說。
“你說的也有道理,咱這種單位問責確實有些過了,不過這個大隊長的位子總不能空著吧,你不當,我還真不知道誰合適呢。”馬明強撓了撓頭,說道。
“小馬,這不是你考慮的事,你就少操心吧,這個坑到底哪個蘿卜來填,你我都說了不算,誰的就誰的吧,好好幹你的工作,比什麼都強。”聶林開始教育起了馬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