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晴說完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劉旭東到底能不能走出這個黑暗,就全靠他的造化了,作為一個自己一直默默的喜歡但無法進一步發展的人,她做的已經無愧於自己了。

白曉晴的這句話深深的烙在了劉旭東的心裏,他很清楚白曉晴說這些話的目的,他也想盡快的讓自己走出黑暗,他也想做一個男子漢,此情此景此人,自己現在又有何臉麵再痛苦下去。

劉旭東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白曉晴說:“白姐,我們賽跑好不好?”

白曉晴雖然已經累了,但劉旭東心情如此大的反差還是讓她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跟著劉旭東站起來,說道:“好。”接著,她在地上化了一條線,嘴裏喊著一二三,兩個人像兩個孩子一般,朝著遠處跑去。

白曉晴和劉旭東在沙灘上,一會跑的氣喘籲籲,一會又一起在海浪下去的時候快速的堆起一個沙堆,看著海水把它衝垮,一直到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兩個人才知道,竟然不知不覺的在這裏呆了足足一個晚上。

但這一夜,劉旭東的變化是白曉晴想看到的,也是她此行的目的,第二天,兩人沒有跟團出去,各自在房間裏睡了整整一天。

接下來的五天,白曉晴和劉旭東幾乎是玩瘋了一樣,兩個人幾乎不再去想塵世間的任何東西,珍惜著這難得的清閑,不管是在景點還是在賓館,劉旭東和白曉晴都保持者姐弟關係,在旁人眼裏,他倆就是一對戀人,但在兩個人的心裏,他們隻是姐弟,單純的就如同一杯白開水,無味但解渴。

但即便再美好的時光總有一個結束的時候,在海南呆了七天,白曉晴已經對劉旭東充滿了信心,她隱隱約約的看得出來,劉旭東雖然沒有完全放下心中那些傷痛,但要比來的時候強百倍,這或許就是白曉晴想要得到的結果,所以再回去的路上,白曉晴不等劉旭東開口,便說道:“回去以後你就回寧城吧,我覺得這個時候回去最合適了,如果你想去上班那就直接去,先跟閆瑞東見個麵,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先適應幾天,回去看看孩子。”

劉旭東看著舷窗外麵的風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徐鳳娜安排了一桌好飯給兩個人接風洗塵,在飯桌上,白曉晴興高采烈的介紹著此行的逸聞趣事,劉旭東雖然隻是偶爾插一句,但他卻做了一個忠實的聽眾,徐鳳娜更是認真的聽著,她知道白曉晴此行的目的,看到劉旭東去的時候跟現在是嫣然不同的兩個人,在她心裏,可能要比王迪當初走出陰影要高興的多。

男人雖然在某些時候表麵上是堅強的,但即便男人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受到撞擊的時候還是需要女人來修補,女人是男人的良藥,她能醫好你心靈的創傷。

劉旭東在白曉晴家裏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劉旭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放到一邊,對白曉晴說:“姐,我想先去看看王冰她爸。”

白曉晴正在餐桌擺筷子,聽劉旭東這麼一說,愣了一下,然後回過頭笑著對他說:“好,你先吃飯,一會我帶你去。”

其實白曉晴早就知道,王恒山現在被關在省城附近的一個看守所裏,白曉晴沒有主動去看過,她沒有任何去看的理由,而且剛開始王恒山是不能接受探視的,現在省紀委已經調查清楚了,王恒山也可以接受家屬的看望。

但劉旭東卻不知道王恒山在哪裏,他對於官員收處分的各種程序幾乎是不得而知,所以他並沒有按照白曉晴的要求過去吃飯,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白姐,這件事我還想你幫我找找關係,通融一下,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白曉晴微笑著對劉旭東說:“這個我來安排,一會你吃飽了我們去買點東西,我帶你去。”

劉旭東這才放心,匆匆吃了兩口早飯,白曉晴便開車帶著劉旭東來到超市,在白曉晴的指點下,劉旭東買了一些吃的,穿的,用的東西,足足有一大包,然後他也不問去哪,任由白曉晴開車帶他去。

在看守所門口,白曉晴對劉旭東說:“你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劉旭東點了點頭,白曉晴一起去是有些不合適,他便自己提著東西經過一係列嚴格的登記和檢查,坐在一個被隔開的小屋子裏,等著王恒山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