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終於回來了,隨行的有王冰的姨媽和姨夫,還有一輛大卡車。
劉旭東讓王迪找買家的事,王迪早早的就辦妥了,這套房子不但麵積大,而且地段好,很多人掙破了頭想去買,王迪找了個出價最高而且最靠譜的人,劉旭東給王迪打電話讓買家過去,不到十分鍾,王迪領著一個中年人來到王恒山家。
嶽母見了劉旭東顯得有些激動,但姨媽姨夫在場,嶽母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劉旭東理解嶽母的處境,畢竟這是寄人籬下,有些事情她說了不算,而且也不好說,特別是賣房子這件事,嶽母表現的很不積極,倒是姨媽忙前忙後,跟買家激烈的討論著價格。
劉旭東找了個機會,把嶽母叫道臥室,當臥室隻有他兩個人的時候,嶽母激動的說:“天成,我們王家對不起你埃”
劉旭東從未想過嶽母會說出這樣的話,要說是對不起也是自己對不起王家,自從跟王冰結婚,作為一個男人,從來沒有給這個家帶來任何的改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王家給的,哪裏會有對不起這一說。
見嶽母有些激動,劉旭東趕忙說道:“媽,你千萬別這麼想,我們都是一家人,說對不起,也是我對不起你們,媽,你放心,等我以後有了錢,我給你養老。”
這句話還不如不說,嶽母聽劉旭東說這話,眼睛頓時含滿了淚水,“天成,我的意思是這房子給你留著,可是……”
“媽,你別說了,我都明白,我一個男人家,有胳膊有腿的,以後什麼都會有的,賣了就賣了吧,這樣你在姨媽那裏也能抬起頭來。”劉旭東說道。
“唉!”嶽母搖了搖頭,硬硬的把淚水給咽了回去。
在屋裏呆的時間不能太久,劉旭東和嶽母出了房間,姨媽已經和買家談好了價格。
買家對一邊的王迪,說道:“王先生,那這就這麼定了,下午我把存單給你吧,先支付一半,等手續換完了,再支付另一半。”
王迪看了一眼劉旭東,劉旭東又看了一眼姨媽,然後又一層層的傳過去,王迪說道:“好,那你要盡快。”
姨媽插了一句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姐,你的意思呢?”
嶽母情緒很低沉,哼著說道:“你們看著辦吧,我沒意見。”
姨媽聽罷,對劉旭東說:“那這樣,天成你就負責手續的事吧。”
等把嶽母的東西全部搬上車,這套往日熙熙攘攘的房子如今已經是空空如也,嶽母站在房子裏麵呆了好久不肯出去,劉旭東勸了嶽母幾句,她才依依不舍的眼含淚水,離開了這個讓她幸福,又讓她傷感的地方。
中午,劉旭東刻意的大擺筵席,請嶽母和姨夫姨媽,王迪陪著,劉旭東的闊綽給姨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當然,劉旭東也明白,這頓飯是給嶽母吃的,雖然一頓飯算不上什麼,但自己應該表達一些新意,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旁人說自己的閑話。
飯桌上,姨媽反複交代劉旭東,一定要把手續辦好,然後把存單取出錢來,存到嶽母的卡上,劉旭東頭點的像磕頭蟲,生怕讓人看出自己有半點的猶豫。
送走了嶽母,也送走了劉旭東對於這個家的一切,包括家的鑰匙,還有他的過去,或許這注定就是一場回憶,一場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回憶,這個家屬院,這棟樓,這間房子,可能劉旭東以後永遠都不會去了,王恒山一家從此在寧城就這樣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就是孩子身上那一半屬於王家的基因,劉旭東仰天長歎,難道這就是命運麼?
去房管局辦手續的時候,房子的另一方引起了劉旭東的注意,這個買家他並不認識,但房產證改成的名字劉旭東卻似乎在哪裏見過,他在想,這也可能是重名,可這個名叫李大河的人確實在名字上有些特別,不然劉旭東也不會印象這麼深,可他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名字,等手續辦完,劉旭東也沒好意思問買房人,劉旭東在銀行把錢給嶽母轉了過去,然後又打電話告訴了她一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忙完了這些事,劉旭東便給王迪提出自己出去租房子住,王迪死活不同意,其實王迪租的是三室一廳的房子,另外兩間是閑著的,劉旭東在這裏是自己一間,劉旭東的家具很全,嶽母搬走以後,他隻留下了一張床,一個衣櫥和部分家電,還有生活用品,其餘的東西都讓姨媽拉走了,他知道,自己一個人也用不到這些了,與其觸景生情,還不如送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