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瑞東的話目的是想給餘善貴一個下馬威,這種事他比誰都清楚,這是要掉腦袋的,派人製造一起死亡十多人的爆炸,怎麼說也得判個死緩,閆瑞東在能力上雖然比不上餘善貴,但在刑罰上卻要比餘善貴輕得多,這一點閆瑞東很清楚,說這些話是想提醒一下餘善貴,不要不考慮後果。
餘善貴顯示出了他前所未有的淡定,他不但沒有被閆瑞東的話嚇到,反而心裏那種意識更加的強烈了,閆瑞東明顯就是在威脅自己,或者說是‘敲詐’,餘善貴明白,閆瑞東他不敢和劉旭東串通一氣把自己的計劃給說出去,就算劉旭東能放過他,那王迪也會至於他死地,閆瑞東輸不起,也沒有那個膽量,現在他跑到自己公司來和自己討價還價,明顯就是被劉旭東抓住了把柄,這種事如果自己答應了,那就上了閆瑞東的當了。
餘善貴想到這裏,嘴裏哼出一聲笑,說道:“閆局長,怎麼說你也是政府工作人員,我現在可是一個社會人,這件事我就是想辦估計我也辦不到了,我的那些關係不是說動就動的,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如果劉旭東提出其他的要求,我想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閆瑞東知道,餘善貴是想用錢解決問題,他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想到,如果劉旭東跟自己發威的時候自己說拿錢搞定,說不定他還能答應呢,想到這,閆瑞東笑著說:“既然餘總有難處,我也能理解,這樣吧,我回去跟劉旭東說說,如果其他方式能解決,那我們就用其他方式,但餘總你要知道,劉旭東可不是好惹的,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閆瑞東最後這句話富有極大的殺傷力,餘善貴能不清楚麼?自己是如何淪落到這個地步的,他比誰都明白,不過他又想,你閆瑞東得罪了劉旭東,跟我屁大的關係都沒有,我就是答應給錢那也是人情,不給才是正理。
“閆局長,有些事你能處理的還是你自己去處理,我現在已經不考慮官場那點事了,這件事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看在我們的情分上,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你說是吧。”餘善貴愈來愈覺得閆瑞東有些煩,他甚至想站起來送客了,但一想自己的化工廠或許在以後還有求於他,幹脆咽下這口氣,退一步天高地厚,拿錢息事寧人。
閆瑞東聽出了餘善貴的意思,他在心裏冷笑一聲,餘善貴雖然跟省裏有關係,但他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混的,自己稍微使個絆子,他餘善貴就的折騰一番,閆瑞東也知道,不管你的關係多硬,有些事也不是輕易去動用這個關係的,求的次數多了,這人情就淡了,說不定到時候他的那層關係煩了,他餘善貴也就被自己勞勞抓在手裏了,既然他不給自己麵子,那自己何必這麼低三下四的求他。
閆瑞東笑了笑,說道:“那我就謝謝餘總了。”
“嗬嗬,閆局長客氣了。”餘善貴也笑了。
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如果閆瑞東來視察工作,餘善貴百分之百會留下他吃飯,但這次餘善貴連讓都沒讓,現在閆瑞東在他眼裏,那就是個小兵小卒,根本不值得尊重,起碼他是讓自己看不起的,這點屁事都搞不定,成不了大氣候。
回到單位,閆瑞東左思右想,覺得自己不能跟劉旭東談判,這件事不管是劉旭東還是王迪,都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而且劉旭東的脾氣閆瑞東也知道,他肯定不會罷休,跟他用錢多籌碼顯然行不通,現在劉旭東想要回自己的副局長,那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想到過要錢,不然他不會為了這個副局長來找自己,而且還光明正大,閆瑞東心裏有些慌,餘善貴那裏暫時是搞不定的,就算今天搞定了,劉旭東估計也會實施下一步的計劃,把自己和餘善貴送進去,想到這裏,閆瑞東打了個冷顫。
雖然閆瑞東能預料到後果,但為了讓自己心裏那殘存的僥幸,他不得不把劉旭東提出的要求用重新梳理了一遍,副局長這件事他還是要去辦,辦總比等死要好,劉旭東有錄音,肯定不是一份,而且肯定不止他跟王迪兩個人聽過,閆瑞東恨自己讓劉旭東在執法大隊幹了這麼久,這搜集證據的本事就是在執法大隊練出來的,但如何去辦,閆瑞東傷透了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