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瑞東把辦公室的門鎖了,自己在屋裏呆坐了一個下午,中午雖然沒吃飯,也沒睡覺,但他絲毫不覺的餓,不覺得困,他在考慮一個計劃,劉旭東給了自己七天,他要在五天內把這件事搞定,不但把這事搞定,而且還要保全自己,閆瑞東覺得自己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了,他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閆瑞東在餘善貴那裏走了以後,餘善貴也沒閑著,雖然他是猜測劉旭東是抓住了閆瑞東的把柄,他才那這件事來脅迫自己的,但現在餘善貴並沒有證據,萬一這件事是真的,那自己就被動了,剛才的話說的很堅決,如果事情是真的,自己再挽回,會很難,自己現在還沒出緩刑期,隨便一個罪名就能讓自己重新收監,到時候就算是省裏的關係也白搭了,這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的道理餘善貴現在已經非常明白,這輩子被劉旭東打到,現在剛剛想翻身,可別出現意外了。
想到這裏,餘善貴摸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這個電話是打給省看守所他一個同學的,首先他要確定一下王恒山最近的動向,他要知道王恒山最近有沒有異常的舉動,萬一這件事王恒山知道了,他肯定會有所動作的,一個縣長,即便進了監獄,如果他想跟外界聯係,那也是非常簡單的事,餘善貴的同學告訴他,最近王恒山跟以前沒什麼兩樣,餘善貴鬆了一口氣。
可這還不能說明什麼,餘善貴猶豫了一下,把喬虎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餘善貴吩咐喬虎,這幾天什麼都不用做了,想辦法弄清楚閆瑞東和劉旭東這幾天的動向,每天向自己彙報一次,喬虎是黑道出身,他對於餘善貴是非常服帖的,雖然餘善貴不是黑道人,但喬虎隻稱呼他為大哥,現在大哥安排的事,自己不但不能問,而且還要無條件去執行。
安排完了這件事,餘善貴又給自己安排在王大成化工廠那個親戚打了個電話,又核實了一遍,他的親戚還是那句話,自己什麼都沒說,而且在新疆過的也很好,讓餘善貴放心。
閆瑞東在第二天早晨便開始了他的計劃,在家裏吃過早飯,閆瑞東並沒有去單位,他知道,在單位如果見到劉旭東和王迪,自己會很難堪,而且現在已經過了一天,自己現在一點進展都沒有,勢必沒法跟劉旭東交代,他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又從自己的儲藏室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好幾年的茅台酒,提在手裏,閆瑞東很鬱悶,這酒自己都舍不得喝,但現在不得不然他易主了,再想買,恐怕這輩子也見不到了。
閆瑞東直接來到了省安監局,把兩瓶茅台酒親手交給了執法總隊的總隊長,總隊長喜歡收藏酒,這在全省安監係統是出了名的,閆瑞東用兩瓶價值上萬的茅台酒換來了那次事故調查報告的複印件。
因為這次事故牽涉到了王恒山的腐敗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開,隻是把處理決定在省局網站上對外進了公布,閆瑞東是想把事故報告拿到手,然後看看上麵事故的認定和對自己的處理的依據,特別是這個認定問題,雖然事故報告隻有短短的幾頁,但這個事故報告一旦蓋上了省局的公章,那就定性了,自己已經背了處分,這個處分就是依據這事故報告來的,如果事故報告上的定性對自己有利,那自己完全可以什麼都不顧,直接跟餘善貴挑明,到時候餘善貴再不答應,他閆瑞東幾乎就是一身空白,想處理自己都處理不著。
看完了事故報告,閆瑞東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夾雜著奸詐和嘲諷的笑,是一種自己發自內心笑。
事故報告上竟然對自己的工作失誤做出了定性,但這短短的一句話根本就跟沒說一樣,現在的安全事故,說到底自上而下都有責任,省局領導也有責任,隻是分事故的大小把處分停止在哪一級的問題,王恒山受了處分,在縣一級就卡住了,自己這個處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檔別人的眼用的。
可單憑這一個事故報告去跟餘善貴撕破臉顯然不能對他構成威脅,他還需要一個東西,這個東西的殺傷力要比這個事故報告強百倍,雖然很難搞到手,但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閆瑞東拚了,就算掏光了家底,他也要搞到手,現在對於閆瑞東來說,錢要比自己的前途重要的多。
不管是哪裏發生安全生產事故,第一個介入的不是安監局,而是公-安-局,公安局在排除了刑事案件之後,安監局才能介入,然後定性為生產事故,公安局處理完了之後也會形成一個報告,這個報告的重要性要遠遠高於安監局出的報告,因為要涉及到刑事問題,所以報告是從來不對外公開的,公安局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往這個報告管理的也比較嚴格,閆瑞東這個安監局長是半路出家,他沒有人際關係的底子,跟公安局長雖然認識,也喝多不止一次酒,但他倆的關係確是一般,憑著這層關係,報告他是拿不到的,為了不把事情搞得滿城皆知,他也隻好用錢來砸,隻要把公安局長砸疼了,這件事就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