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坐在劉旭東的後麵,聽到吳書記這些話他也明白了一些,但他比劉旭東更加的糾結,在吳書記麵前,他基本上插不上話,不到萬不得已,是輪不到他講話的,他看了看劉旭東,很明顯,劉旭東是為難了。
“劉旭東,想起來沒有?”吳書記開始催促了。
“書記,當著您的麵,我就實話實說……”劉旭東把自己發現錄音以後的所有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的告訴了吳書記。
吳書記聽完隻是點了點頭,對二人隻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這句劉旭東聽起來非常熟悉的話,讓他根本就猜測不到下一步事情發展的方向,但自己不走卻不行,多一句話也是多餘的。
餘善貴的事情被越級上報到公安部,這是吳書記的意思,他不能容忍在自己管轄範圍內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這件事被哪一級壓下了,他沒法給老百姓一個交代,有時候做到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必須特事特辦,劉旭東的事他必須聽省委的,但餘善貴這件事,他可以不聽,甚至根本就不用理會,這是全寧城老百姓都在關注的事情,任何一件事情如果涉及到了人民,那麼這件事非得有個交代才能平息,不然廣大人民群眾就會世世代代當做一個笑柄,自己將會載入曆史的史冊。
公安部對於這件事非常重視,責令省公安廳掛牌督辦,而且餘善貴也作為A級逃犯,被放到了全國公安係統的網上進行了通緝。
這件事對於劉旭東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餘善貴就會被抓住,就算他跑到國外,也有國際刑警涉入,自己的深仇大恨很快就能報了,但吳書記跟自己的談話卻一直在他腦子裏抹不掉,他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自己不要這個局長了,就算是當上了又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在經濟上寬裕一些,麵子對自己來說已經顯得不再重要,況且自己肩上擔的責任重了也不是件好事。
他跟王迪商量了自己的看法,王迪沒有意見,他說如果劉旭東不幹了,自己也不幹了,但劉旭東卻不這麼認為,王迪文化水平不高,離開了政界他就是一無是處的一個社會大齡青年,自己還好點,畢竟有個大學的問話,就算是離開官場,也能混口飯吃。
王迪是衝動也好,理性也罷,劉旭東覺得保住王迪的副局長,自己主動去吳書記那裏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不給自己這個局長。
吳書記交代了縣委辦,說如果自己不出門,劉旭東可以隨時見自己,這又是寧城曆史上的一個先河,劉旭東很輕鬆的又來到了吳書記的辦公室。
當劉旭東把自己的意思跟吳書記說了以後,吳書記隻用了八個字就打發了劉旭東:“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劉旭東的母親很快又恢複了健康,兒子在自己病床前的那句話讓他的病幾乎在一夜之間痊愈,其實她並沒有病,氣消了自然就沒事了,章瑞紅也知道劉旭東在母親旁邊說了些啥,當時迫於劉旭東母親的狀況,她沒有插嘴,但現在已經沒事了,有些話她也可以說了。
章瑞紅跟劉旭東的母親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孩子在院子裏自己玩著,章瑞紅張了幾次嘴都沒好意思說出口,劉旭東的母親倒是用一個長輩的口氣對章瑞紅說:“瑞紅啊,劉旭東既然答應了,我和你叔叔商量了一下,下個月你倆就把婚事辦了吧,明天你回家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見,我們找個時間去你家裏一趟,雖然你倆都是二婚,但該辦的還是要辦的。”
看著劉旭東母親得意洋洋的樣子,章瑞紅實在不忍心說出自己的想法,但這個時候不說,事情定了就沒法再說了,章瑞紅從小在農村長大,農村的習俗她是明白的,如果親家見了麵,那這件事就定住了,她要在見麵之前把話說出來。
“嬸兒,劉宇馬上就三歲了,也該上幼兒園了。”章瑞紅說了半截,驢唇不對馬嘴。
劉旭東的母親疑問的看了一眼章瑞紅,以為她沒聽到剛才自己說啥,笑了笑,說道:“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三年了,等暖和了咱就把他送到幼兒園,你想去縣城咱就去縣城,嬸兒跟你去,你想讓他在村裏上,咱就在村裏上。”
“嬸兒,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我……”章瑞紅還是說不出口。
“這孩子,你跟我還客氣啥,有啥話你就說吧。”劉旭東母親說道。
“嬸兒,我想等孩子上學了我就去省城打工了,我想了很久,覺得我還是不結婚了,我習慣了一個人。”章瑞紅還是憋足了勁說了出來,雖然不是她的心裏話,但他明白,劉旭東是不喜歡自己的,強扭的瓜不甜,但她不能這麼說,隻能盡量往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