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舅舅,我以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十萬塊錢麼,你留著花就是了。”劉旭東的語氣表現的非常大度,這跟謝永盛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他還以為劉旭東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一頓,但聽到劉旭東這麼說,他覺得還不如罵他一頓來的爽快。
謝永盛不敢抬頭看劉旭東,手裏捧著茶杯,低聲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有些過了,但我還是想請你能原諒我,這是十萬塊,密碼在後麵寫著。”說完,謝永盛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劉旭東。
“哎呀,舅舅,你這是幹嘛,我現在又不缺錢,你要是急用你就拿著吧。”劉旭東並沒有立刻去接這張卡,他心裏已經把謝永盛罵了一個遍,他這種假惺惺的道歉,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現在竟然拿著自己的錢裝可憐,這種人,以後不來往也罷。
“這錢你不要,就說明你沒有原諒我,我不配做小冰的舅舅,我真是糊塗埃”謝永盛的可憐相又加深了一步,幾乎是帶著乞求的語氣對劉旭東說出來的這句話。
劉旭東心想,這錢我肯定要,但要了也不能原諒你,你就是哭,就是給我下跪,恐怕也白搭了。
“舅舅,我知道你也有你的困難,如果你真的不缺這錢,那我就收下,錢雖然不多,但我想也夠我給孩子找個後媽的了。”劉旭東的這句話就像是兩把尖刀刺進了謝永盛的心裏,他知道,劉旭東把王冰拿出來說事,當初要不是因為自己為了這十萬塊錢,恐怕王冰也不會把命都搭上,謝永盛聽劉旭東說完,身體抖了一下。
“你還忙,我就不多呆了,我先回去了。”謝永盛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逃,再待下去,恐怕劉旭東還會說出什麼刺激自己的話來。
劉旭東笑了一下,說道:“舅舅,這麼快就走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我聽說餘善貴被抓住了,我覺得我該慶祝一下,既然你來了,那咱爺倆就喝點唄。”
謝永盛又抖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把這錢送過來,看來劉旭東是都明白了,餘善貴被抓,劉旭東按說是該慶祝,但自己的老臉是沒處放啊,趁著餘善貴還沒有供出這些事,自己把錢還了,一來了了一個心理的疙瘩,二來如果給自己加個罪名,那也是輕的,謝永盛僵硬的笑了笑,說道:“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下次吧,下次吧。”
劉旭東把謝永盛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劉旭東低聲的嘟囔道:“這社會,連親戚都靠不住,真是他媽的失敗啊”
有了這十萬塊,劉旭東心裏有了底,但這錢畢竟跟王冰有關,當初這是王冰親手送到謝永盛那裏的,如果不是去送錢,王冰也不會出事,但人世間哪有如果?劉旭東把錢存好,這是孩子的,一分都不能動。
剛送走謝永盛,劉旭東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看,是白曉晴,正好趙岩還沒回來,劉旭東便重新回到辦公室,把門關了,接通了電話。
“劉旭東,在上班麼?”白曉晴問道。
“是啊,姐,有事麼?”劉旭東回答。
“咋了?沒事就不能給你打個電話了?”
“嗬嗬,姐,看您說的,當然能了,我巴不得你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呢。”
“哦,啥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白曉晴笑著說道。
“嘿嘿,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可是一直會說話啊,要不然不成啞巴了。”劉旭東這幾天心情不錯,再者說白曉晴主動打電話過來,他當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嗬嗬,我聽說餘善貴逮住了?”白曉晴笑了笑,換了個話題。
“都一周了,你才知道啊。”
“我知道好幾天了,我猜你是因為這件事精神爽的吧?”
“差不多吧。”
“什麼差不多啊?就是。我還聽說省裏給吳書記打電話了,你這個局長很快就能幹上了。”
“姐,你怎麼啥都知道啊?不過我還沒想好,這個局長到底幹不幹呢。”
“隻要我想知道的,我總會有辦法的,不過這個局長不幹的話有點可惜埃”
“官場這環境我是呆夠了,再說你不是說了麼,我不適合在官場。”
“嗬嗬,我那是說著玩的,你還當真啊?”
“姐,我當然當真了,你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我都聽,一切聽從你的安排。”
劉旭東的話說的有些嚴重,但多少也夾雜點開玩笑的成分,他從來沒有這麼赤-裸裸的跟白曉晴這麼說話,話說出來,劉旭東覺得臉有些發燙。
白曉晴似乎是沉默了,五秒鍾後,她說道:“我可不是皇上,你也不是大臣,我們是平等的,不過你這麼說我還是挺高興的,就怕你當了局長就不聽我的話了,升官了嘛,多少總的有點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