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東基本上聽明白了,他又看了一眼王恒山,在兩人眼神交叉的時候,劉旭東在王恒山眼裏發現了一絲的猶豫。
“天成啊,你爸是我的領導,以後我們就在同一個戰壕裏戰鬥了,吳書記你可不要有別的想法啊,要是嚴化的經濟水平三年內跑到寧城前頭,你可別怪我這個老部下不地道埃哈哈。”米勝利見縫插針,說道。
劉旭東愣愣的坐在小會議室,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己實在受不了這種‘打擊’,吳書記給自己的這兩個消息無一不把自己的大腦猛烈的衝擊了再衝擊,這種衝擊完全不亞於山洪暴發,更不亞於原子彈爆炸。
劉旭東突然想到了王大成,嶽父出來了,可王大成呢?
“吳書記,王迪他爸?”劉旭東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吳書記無奈的搖了搖頭,但臉上卻掛著微笑道:“劉旭東,真沒看出來,你還挺講義氣的,就憑你這句話,你當局長,我也放心了,王大成的事已經有了門木了,估計這周就會有結果,但我不敢保證是不是好結果,應該問題不大。”
劉旭東點了點頭,一會見到王迪,好歹也有個交代了,比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在這件事上對王迪還是有愧的。
王恒山出來了,除了白曉晴,劉旭東真的不知道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誰,但這次他沒有撥打白曉晴的電話,下午,瞞著王恒山,他偷偷的來到王冰墳前。
往事曆曆在目,但時過境遷,任何事情對於劉旭東來說都已經變了,但王冰給予他的卻一直沒變,在內心深處,劉旭東還是深深的愛著王冰,這種愛是超越的,是無法表達的,劉旭東哭了,哭的一塌糊塗,他很明白自己的未來,也很清楚自己下一部應該去怎麼做,麵對眼前這個凸起的墳頭,劉旭東的眼淚已經不受自己控製,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到王冰墳前這麼暢快的發泄了,也或許在以後的某個日子裏,自己會帶著劉宇來到他母親的墳前燒點紙,上柱香,可現在,自己還有很多事去辦。
離開王冰的墳前,已經是傍晚,在會議室離開的時候,王恒山把自己的新號碼留給了劉旭東,劉旭東給王恒山打了個電話,想一起吃個飯,但王恒山實在走不開,縣委縣府的高官都在給王恒山送行,或者說接風,劉旭東不想參與,他看不慣那些真真假假的東西。
劉旭東把吳書記說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了王迪,王迪基本上沒什麼反應,依然是半死不活,劉旭東可以理解,見不到真人,王迪誰的話都不會信的。
王恒山走的很快,第二天,他便給劉旭東打了個電話,離開了寧城,是的,寧城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王恒山眷戀的,除了王家那一半的基因留在了劉宇的身上,剩下的隻有痛苦。
劉旭東去縣賓館鬆了鬆王恒山,臨走,王恒山對劉旭東說:“好好幹,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別讓我看不起你。”
劉旭東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但官場,在劉旭東的內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很大的陰影,他不敢肯定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來,雖然他麵對王恒山是點了點頭的。
王恒山走了,劉旭東在官場的心也跟著走了。
星期五,劉旭東一天沒見到王迪,自從餘善貴死了以後,王迪幾乎每天都不著家,更不用提班上,見不到他心裏那種愧疚感還稍微的弱一點,劉旭東看看對麵的趙岩,她正在興致勃勃的玩著自己的遊戲,所有的事對於她來說,好像跟老天下了一場雨那麼的平常,劉旭東試了幾次都想把自己馬上成為局長的消息告訴她,但劉旭東明白,趙岩是無所謂的,不管誰當局長,讓她幹啥她就幹啥,或許在她身上,官場就是她最好的歸宿,輕輕鬆鬆的把這輩子過完,一切都是安寧的。
每次上樓,劉旭東都會朝著閆瑞東的房間看一眼,如果自己被宣布了,那麼那間碩大的辦公室和那張五六平米大的辦工作就是自己以後辦公的地方,劉旭東想象不到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在這個隻有不到三十人的小科局,似乎每個人所向往的也隻有那間辦公室了。
下午五點鍾,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劉旭東接到了辦公室主任崔德榮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