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個男人住一晚,對白曉晴來說輕而易舉。
白曉晴的父母都在省城住,但她一個人住習慣了,不想再給父母添亂,父母也隻好把另外一套房子空了出來,給白曉晴一個人住,這個地方劉旭東曾經住過兩天,但也僅僅是寄宿而已。
再一次來到白曉晴的住處,劉旭東的感覺跟之前是大不一樣了,如果說上次來的時候是心情是海底,那這一次則是珠穆朗瑪峰頂。
兩個人在外麵吃了晚飯後白曉晴去便利店買了一些男人的東西,拖鞋、襪子、內衣、毛巾、牙膏牙刷等等,出了便利店,白曉晴才說:“我這裏沒有男人用的東西,這些先用著,改天咱再一起去買。”
劉旭東壞壞的一笑,心懷詭異的說:“姐,你不會讓我馬上就搬過來吧!”
其實這話沒毛病,但仔細一想,白曉晴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什麼叫搬過來?那就是同居啊,這話對於白曉晴來說可就像是揭了她的老底一樣,刺激,羞澀,不乏害臊。
“壞蛋,你想得美,誰讓你搬過來!”說完,白曉晴象征性的捶打了劉旭東一下。
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期待而又幸福,興奮而又內斂。
世界上的兩個人,如果都想促成一件事,那麼這件事在沒有任何外力影響的情況下,就顯得那麼順其自然。
劉旭東和白曉晴享受到了兩個人的第一次肌體之親,身體愉悅的享受之後是對彼此深深的責任感,劉旭東知道,他這輩子有了白曉晴也別無他求了,雖說偶然會想到王冰,但他畢竟要生活下去,而作為白曉晴來說,她能下定這個決心跟劉旭東有個結果,也是在深思熟慮之後作出的決定,有情人終成眷屬,此刻這句話頗有深意。
兩個人的安排自然是幸福的,甚至在討論著這個電腦店什麼時候開業。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第二天劉旭東滿心歡喜的回到寧城,卻被縣委書記吳玉田給硬生生的潑了一頭冷水。
其實劉旭東被宣布了縣安監局局長的時候吳玉田就有些不放心,倒不是覺得劉旭東幹不了這個角色,隻是覺得劉旭東太年輕,放下他的能力不說,寧城縣自古至今還沒有這麼年輕的科局一把手,免不了大家夥會議論紛紛,但吳玉田有時候也在想,自己主政一方這幾年,政績不小,給老百姓辦的事實也很多,隻是到現在也沒給寧城留下一個亮點,何不借劉旭東這件事打造一個亮點話題,豈不也是自己留下的一個故事麼?
但吳玉田的想法還沒來得及開花結果,劉旭東就找到他了。
因為是周末,縣委大樓上顯得冷冷清清,但對吳玉田來講,根本就沒有周末和節假日這一說,五加二,白加黑成了他的家常便飯,這麼說來,幹個縣委書記也真是不容易。
劉旭東現在的身份是縣安監局局長,正科級幹部,來見書記很正常,也很順利。
吳玉田讓劉旭東坐下,笑嗬嗬的問他:“旭東,怎麼樣?這個一把手的位子還軟和吧?”
雖說閆瑞東那把龐大的老板椅他連碰都沒碰過,但劉旭東還是笑著說:“吳書記,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彙報一下這件事。”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吳玉田把意思理解錯了,還以為劉旭東有什麼困難跟自己提,因為這是常規,但凡某個領導調到一方任一把手,大多都會跟上麵提點要求,比如說在人事上,經費上,甚至是工作死路上,這些東西如果能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那麼工作開展起來就容易的多,畢竟把人家安排到一個地方也是領導的主意,疑人不用,你不給他提供一些便利,怎麼能知道這個人的能力如何呢。
隻是劉旭東這麼快就來了,吳玉田頗感意外。
“吳書記,首先我要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也知道局長這個擔子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即便是省裏破格提拔我,沒有您的支持,我也當不了這個局長,但吳書記,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劉旭東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他要看看吳玉田的表情,這麼輕鬆自如,意味深長的縣委書記說話,還是第一次,劉旭東心裏也一直在打鼓,生怕吳玉田提出什麼不同意見。
而吳玉田聽到這裏顯然很吃驚,劉旭東角色轉變如此之快還讓他心裏感到欣慰,可最後一句話卻打破了他的這個欣慰,變成了意外。
“此話怎講?”吳玉田麵無表情,看著劉旭東。
“我……經曆了這麼多,我也想了很久,有句老話不是說麼,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吳書記,您別怪我,我想辭掉這個局長。”
這話在吳玉田這裏就像一個炸雷一樣,前幾天王恒山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過自己,要照顧劉旭東,說他還年輕,如果犯了錯誤就正麵提醒他,還讓自己多多指導,自己可是拍著胸脯做了保證的,現在倒好,劉旭東這個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當著老子的麵說要辭職,這不是欠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