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看這事還能有什麼證據,我他媽的現在就找他去!”說著王迪就想往外走。
王迪有時候很淡定,但大多數時候骨子裏那種爆發力還是控製不了,一聽劉旭東這話,他等著牛眼就想去找餘善富拚命!
劉旭東猛地站起來,厲聲道:“滾回來!你他媽的什麼時候才能淡定點,你去找誰?找餘善富麼?你見過他麼?你知道他住哪麼?就算你找到他,他就能承認?再者說,即便就真是他安排的,既然人家有這個勢力,肯定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為什麼交警這麼快就把事故報告給出來了,而且還偏向於咱這一頭,我說你這牛脾氣就不能改一改?”
王迪愣在了辦公室門口,站了幾秒鍾又回到劉旭東桌子上,噘著嘴不服氣。
“劉子,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等著人家第二次下手麼?”
“我跟你說,他們早晚會下手,不把我弄死他們肯定不死心,這次沒成功,也肯定還有下一次,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但是像你這樣跟個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肯定也不行,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打算辭職了,到底是不是餘善富幹的,咱早晚能查清楚,不是他牛氣衝天麼?那我就跟他鬥到底,他能把事情做得這麼嚴絲合縫,毫無破綻,我倒是要看看餘善富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迪依然瞪著眼,但情緒卻比剛才緩和了多,一來他覺得劉旭東說的有道理,自己這麼魯莽的去找餘善富的確不是最好的辦法,二來劉旭東不辭職了,這對於王迪來說可謂是個天大的利好,畢竟在安監局,他除了跟劉旭東關係近一點,還真沒有能這麼說話的人,況且劉旭東是一把手,自己想幹點啥也順心的多。
但王迪是個很重義氣的人,劉旭東現在的處境他非常清楚,正如劉旭東所說,對方肯定會第二次下手,而這個第二次什麼時候來,會是什麼一種手段,全都不得而知,他根本就不能袖手旁觀,他也做不出來。
“劉子,這件事咱不能掉以輕心,你說要不要跟白姐說一聲,聽聽她什麼意見?”王迪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開始出主意。
劉旭東笑了笑,說:“不行,絕對不行,這跟別的事不一樣,她使不上勁!”
“那咱咋辦?”
“慢慢想辦法吧,我估計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第二次下手,而且他們肯定不會來硬的,要是早打算來硬的,也不至於設計這個車禍的局,咱處處小心就是了,這樣吧,你先上去,我自己待會,這事你知我知,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明白麼?”
王迪點了點頭,劉旭東不放心,又說:“咱現在能做的就是裝傻,不能打草驚蛇,萬一被他們發現咱知道了真相,那我這條小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迪又點了點頭,離開了劉旭東的辦公室。
王迪剛走不久,吳玉田的秘書給劉旭東打電話,說書記讓他過去一趟,劉旭東不敢怠慢,趕緊收拾了收拾,起身趕往縣委大樓。
其實吳玉田不叫劉旭東,他也打算第二天去跟書記說幾句,之前那些辭職的話在吳玉田哪裏已經留下了陰影,管用不管用的自己先去道個歉,起碼能挽回點麵子,隻是自己還沒去,吳玉田先招自己了,劉旭東想了一路,沒想到會是什麼事。
見到吳玉田,劉旭東挺尷尬,這個曾經把自己從一個鄉鎮的臨時工掉到縣政府的老頭,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再造父母,如果沒有吳書記,恐怕自己現在都還在石磨鎮政府端茶倒水,這個恩情一輩子也不能忘的,即便每逢過年過節都給吳玉田送點東西,但那對吳玉田來說也是九牛一毛,可有可無的,關鍵問題就是態度,態度隻要是端正,你一分錢也不送,人家照樣罩著你。
劉旭東就是因為態度,讓吳玉田極其不滿。
“我問你,這十幾天你幹嘛去了?”
吳玉田從來還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劉旭東說過話,就連最基本的賜座都給省了,這在一個縣委書記這裏可是不常見的,如果現在辦公室有第三個人,肯定會替劉旭東捏一把汗,能把縣委書記惹到這份上,這明顯的就是不想幹的節奏啊!
劉旭東也沒料到吳玉田會開門見山,把事情挑的這麼明顯,這個已經六十歲的老頭雖頭發雖然已經白了一多半,但精神灼爍,眼睛放光,坐在那裏嫣然就是一尊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雕像,板著臉,瞪著眼,沒有一絲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他心裏想的啥,劉旭東隻看了吳玉田一眼,就嚇得趕緊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