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發生以後,白鳳山也從側麵聽到了一些消息,隻是對於這件事,這個已經退居二線的老同誌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但白曉晴曾經讓他走一走關係,說有個人要去看守所探望王恒山的時候,白鳳山剛開始還搖頭,說這件事不好辦,白曉晴就把事情大體跟白鳳山說了一遍,本來白鳳山對白曉晴在寧城縣的事情知之甚少,但白曉晴一說這個人就是寧城的縣長,白鳳山才答應給幫忙。
幫了這個忙不要緊,白鳳山得知縣長就是王恒山的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幾十年前自己當知青的時候村裏的那個年輕支部書記,幾方麵打聽以後,白鳳山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怎麼說也是老熟人,老交情,而且王恒山當年也挺照顧白鳳山,所以迫於對往事的眷戀,也是對老朋友的感情,白鳳山抽了個空,親自去跟王恒山見了一麵。
理論上來說還處於調查階段的王恒山是不允許見白鳳山這麼高級別的人的,但白鳳山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辦這點事還是輕而易舉的,隻不過見麵的時間有限。
因為有第三人在場,王恒山倒也沒有說一些自己的事,隻是提了提往事,回憶了一下當年,兩個人也便沒說別的。
可見麵回來以後,白鳳山就有意無意的開始關注寧城這件事,在他這種層次上的人,至於劉旭東跟餘善貴到底是什麼淵源不得而知,他能得到的信息就是製造爆炸案的人針對的目標就是王恒山,雖說這件事裏麵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但對王恒山的調查恰恰就說明肇事者的目的達到了。
後來白鳳山也知道肇事者事發被抓,在公安局懸梁自盡,這件事才得以平息,但老頭子白鳳山對這件事的關注卻沒有到此為止,省人大的出麵協調,讓白鳳山隱約的覺得這事才剛剛開始。
而劉旭東就是王恒山的女婿,這讓白鳳山很是震驚,一來他害怕因為這件事牽扯到自己閨女身上,如果針對王恒山的事還沒有完的話,那麼對劉旭東也極為不利,他要是跟自己的閨女結了婚,那整個白家就被牽扯進去了,放著安生生的日子不過,幹嘛要蹚這灘子渾水?另外老頭也擔心自己去見王恒山這件事引火燒身,固然王恒山現在沒事了,可誰敢保證以後就沒事,加入上麵認真查起來,那自己偷偷摸摸去見了一個不該見的人,怎麼說自己也是犯了錯誤的,即便是最後牽扯不到自己,那也不得安寧。
劉旭東見白鳳山一直沉默,問白鳳山說:“伯父,您跟王縣長認識?”
白鳳山覺得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便點了點頭,說:“是啊,當年我當知青的時候跟他接觸過,你嶽父回去以後我還想抽個空去看看他,也一直時間。”
這兩句聽上去再普通不過的談話,但對於兩個在官場混了多年的人來說確是意味深長,劉旭東沒管王恒山稱呼為嶽父,而是王縣長,他覺得自己既然想跟白曉晴在一起,況且還是麵對的白曉晴的父親,自己當然不能再提以前的親戚,如果說自己一口一個嶽父叫著王恒山,那麼白鳳山肯定會有想法,覺得自己不懂事,更會覺得自己這次來就是打醬油的,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準嶽父放在眼裏。
劉旭東不打醬油白鳳山卻給了他一個醬油瓶子,三個字“你嶽父”一出口,不僅讓劉旭東為之一振,心想,這個老頭怎麼這麼不懂事,這是什麼場合他應該明白啊,怎麼還把王恒山稱呼稱為自己的嶽父呢,難不成他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啥的麼?
但劉旭東非常明白,白鳳山肯定不是無意中說出來的,正相反,他是故意這麼說的,老頭的意思很明確,你劉旭東今天就是來打醬油的,而至於原因,老頭肯定不會說。
劉旭東尷尬的笑了笑,說:“伯父,他現在去嚴化縣了,到時候我帶您一起去。”
老頭點了點頭,沒再說別的。
白曉晴和母親把一桌子的菜準備好來叫兩個人吃飯,老頭很熱情的把劉旭東請到餐廳,似乎氣氛也算是融洽,但在飯桌上,老頭卻隻字未提王恒山的事,也沒表現出對劉旭東的不熱情,隻是在劉旭東心裏,他明白,這次來也是白來了,鬧不好能不能來第二次還很難說。
表麵上其樂融融的吃完一頓午飯,其實白鳳山和劉旭東的各自卻想著自己的事。
酒足飯飽,劉旭東跟白曉晴告辭,回到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