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不讓餘善富參與政事,那是幾年前就立下的規矩,畢竟這政事裏麵人際關係複雜,而且勾心鬥角,作為一個商人,禿頂是絕不會讓餘善富介入到自己那個圈子裏的,甚至連他的家,餘善富都極少有機會能去,所以處長把這件事一彙報,禿頂立刻就意識到餘善富越界了,而且這次越界還這麼膽大妄為,不敲打敲打他,後果就不堪設想。
而餘善富完全不知道禿頂把自己叫回濱城所為何事,本以為禿頂已經把寧城的關係給打通了,讓自己回去商量投資的事,但到了濱城見了麵,餘善富發現禿頂的臉色及其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哪個地方做錯了。
“你先看看這份報紙!”禿頂沒有給餘善富任何喘氣的機會,一見麵,就把桌子上的報紙扔給了餘善富。
餘善富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禿頂,心驚膽戰的拿起報紙看了看,等他把那片微小說給看完了,額頭不禁冒出了汗。
“二叔……這……”如果說餘善富此時編個瞎話,對他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甚至他都能把事情完美的給圓過去,但是麵對禿頂,他不敢說半句假話,在他心目中,禿頂的威嚴是一回事,他那種嚴謹的做事風格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餘善富很明白,如果禿頂沒有完全掌握了證據,是不可能把自己給叫回來的。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禿頂越是這種心平氣和的樣子,餘善富就越害怕,他甚至感覺自己周圍就有一股涼氣圍著自己嗖嗖的轉,在禿頂麵前,餘善富不敢胡來,更不敢胡說八道。
等他他事情的來龍去脈結結巴巴的跟禿頂說完,禿頂“啪”的一聲,把手拍在了桌子上!
“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官場的事你不要慘活,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想冒頭,這才幾天,你這些事就上了報紙了,我說你真行啊,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翅膀硬了,自己有兩下子了?啊?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是被我看到了,要不是被我看到,你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懂不懂?”
禿頂極少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跟他接觸過的人甚至連他一個愁眉苦臉的模樣都沒見過,隻要是禿頂臉色一耷拉,手下的人立馬就知道他是哪裏不順眼,而且會用最快的速度去解決好,然而餘善富今天中了獎,很有幸,見到了禿頂發脾氣是個什麼樣子的!
餘善富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要知道,禿頂發火也不是鬧著玩的,特別是對於餘善富來說,禿頂要是一瞪眼,他這大半輩子創下的基業可就會說倒就倒的,甚至於自己從現在的千萬富翁,馬上就能回到解放前,這一點餘善富還是很確定的。
“二……二叔,我……”餘善富沒了詞,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敢狡辯,就算是禿頂發錯了火,餘善富也必須覺得他一百個對。
禿頂罵了一通似乎也累了,氣喘籲籲的坐在一旁不說話,餘善富見狀趕緊起身坐到了禿頂身邊,低三下四的說:“二叔,您別生氣了,別氣著身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禿頂沉默了半天,才接著說:“善富啊,記住我一句話,成大事者必須要有足夠的忍耐力,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這麼一點氣你都咽不下,你還想把企業搞大搞強麼?笑話!吳玉田和那個什麼局長難不成能翻了天麼?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你把這件事給捅到報紙上,就完全打亂了我的思路,你也別怪我發火,你這個殘局還不是我給你收拾麼?”
很多事情都是相輔相成互相牽扯的,餘善富不敢惹禿頂,禿頂也不敢把餘善富逼的太緊,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萬一餘善富跟自己翻了臉,那也不是鬧著玩的,所以禿頂把氣撒出來也就完事了,語氣變得緩和了很多。
“二叔,我知道,您教育的是,您放心,以後這種事我保證不犯了!”餘善富趕緊跟禿頂道歉。
“這幾天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寧城那邊你定住沒有?”禿頂不再發飆,要知道,他也不敢亂生氣,畢竟這把年紀了,說不定氣出個好歹來也不值當。
“二叔,這事還得您拍板,我這邊沒啥意見!”
“嗯,你要是覺得合適,那就落在寧城,不過你要知道,你離我太近了也不好,以後沒什麼事不要輕易的找我,懂麼?”
餘善富雖然很害怕禿頂,但畢竟他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有時候對禿頂做出的決定也不是那麼的服氣,隻不過迫不得已罷了,他心想,你這話有矛盾啊,不讓我離你太近,你又說寧城可以,這不明擺著跟我出難題麼,不過這個難題再難,餘善富也不敢反對,他點了點頭,說:“二叔,那我回去就開始著手準備,寧城這邊的事就勞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