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山的大腦一直在給劉旭東找理由,希望自己能找出一個劉旭東跟白曉晴談戀愛最合理的解釋,但不管是王恒山怎麼安慰自己,他都無法對劉旭東和白曉晴談戀愛的事情釋然,甚至他覺得他自己倒是有點多想了。
“爸,你怎麼了?”劉旭東見王恒山這麼長時間不說話,趕緊問了一句。
王恒山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他趕緊笑了笑,說:“我是在想,你要是帶著孩子去了省城,就不怕被別人笑話你是倒插門麼?”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開玩笑,劉旭東還是第一次聽到倒插門這個詞,而且這個詞還是從自己嶽父嘴裏說出來的,劉旭東不免有些無地自容,如果此時說這句話的不是王恒山,那麼劉旭東就當是對方跟自己開了個玩笑,但王恒山從來沒跟自己開過玩笑,他心想,難不成王恒山借著句話表達一下他的不同意麼?
“嗬嗬,爸,這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倒插門這一說啊!”劉旭東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其實劉旭東想的沒錯,王恒山沒有理由反對,當然他現在也沒有反對的權利,不管劉旭東最後娶了誰,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即便自己是他的嶽父,但王冰沒有了,怎麼說這層關係也疏遠了一大半,插手劉旭東的私人事情,王恒山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但適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也未嚐不可。
王恒山沒再說這件事,而是把眼睛一閉,靠在車座椅上,說:“你專心開車,我睡會,有點困了!”
劉旭東也不傻,知道剛才還聊得起勁的王恒山不可能說困就困,他不說話,隻能是代表著他對這件事有看法,又不好意思說罷了,劉旭東也沒再跟他解釋什麼,知道這種解釋也沒用,確切的說應該是不用。
很快到了嚴化,劉旭東把王恒山和車都放下,沒做停留,當天趕回了寧城。
剛到了寧城,劉旭東就得到了對於寧城縣來說可謂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新縣長到位了!
自從王恒山走了以後,縣裏的縣長一直是空缺,雖說有縣委副書記褚玉鵬臨時主持縣裏的工作,但所有人都知道褚玉鵬不可能被扶正,一來褚玉鵬是寧城當地人,當地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在本地當縣長的,除非有及其特殊的情況,二來褚玉鵬的年齡太大,可能幹完這一屆就要到人大或者政協養老去了,當縣長也不可能,隻是誰都不知道下一位來寧城的縣長會是誰,甚至連點風都沒人透出來。
劉旭東對於縣裏的事要說關心,也偶爾會打聽一下,畢竟他現在是安監局的一把手,少不了要跟縣領導打交道,可要說是不關心,他這個層次的人對於誰是縣長來說基本上無所謂,畢竟誰當縣長也輪不到他劉旭東當,更何況縣長也不是他安監局一家的,隻要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那些都是無所謂的事。
而寧城縣新縣長的突然落地著實讓寧城縣引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如果說大家提前知道是誰要過來,很多事也可能會提前做個準備,特別是那些副縣長們,怎麼也得提前跟自己的頭頭溝通一下感情,但意外的是新縣長竟然是突然空降,搞得大家夥都非常被動,甚至有人還覺得這是上頭故意的,目的就是要拋出一個石頭砸一砸寧城這潭水,看看到底能激起多大的水花。
劉旭東得到關於縣長的兩個消息,第一,新縣長叫趙明江,是省人大下來掛職的,第二,據說趙明江這次下來是帶著一個大項目來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劉旭東一概不知。
即便劉旭東對新縣長的到來興趣不是很大,但所有的官員包括劉旭東在內,都想盡最大可能的把這個縣長了解的更多一點,一來縣長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作為縣政府部門的一把手,不能連自己上司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那樣傳出去可就很被動了,到時候大家夥都在談論,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那你這個一把手也快幹到頭了,二來劉旭東是安監局的,要說這個新縣長帶著一個大項目過來,那勢必會跟安監局有所聯係,要是不提前了解了解,恐怕比別人更被動。
所以劉旭東給徐強打了個電話,打的前三次,徐強的手機都占線,劉旭東知道,這個時候縣政府辦公室肯定已經忙成了一鍋粥了,新縣長空降,所有的事情都得準備,而這些大事小事都的辦公室親自去抓,所以劉旭東沒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