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梁興山喝了一小口,那半杯酒實在是太厲害,甚至他現在肚子裏都有些翻騰了。
劉旭東沒有忘了自己今天的任務,喝完了酒吃了一會菜,他對梁興山說:“梁書記,我可是聽說你是屬於實幹派的幹部,以後來到咱安監局可真是解了咱局的燃眉之急啊,不但是給安監局充實了領導層的力量,說大了,也是為咱寧城的發展增磚添瓦啊,不過我問個不該問的,你來咱安監局,馬書記那邊能舍得放麼?哈哈別到最後馬書記怪罪上我,說我挖他的牆角,那我可就真擔待不起了!”
梁興山沒料到劉旭東會問這個問題,他心想,這不是明擺著挖個坑讓我往裏跳麼,我要是說是趙縣長安排的,那王迪鬧不好又得敬我一杯,可如果說是自己頂在頭上一個大疙瘩頂著來的,那你就會說,安監局有啥好的,你為啥要選擇安監局呢?
不過梁興山也不至於答不上來,跟這些常年混在官場的人談話,有時候答非所謂,拐彎抹角,甚至是東一棒槌西一耙子的回答,都屬於正常的,意思讓聽者自己去體會,沒必要說的那麼直白。
梁興山笑了笑說:“劉局長,你也太抬舉我了,不過咱幹這種活的,在哪不是幹呢,我在寧城鎮和在安監局說大了,都是為人民服務,說小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無所謂工作性質和工作場所,馬書記也跟我談過,你放心吧,馬書記對你還是非常認可的,即便是你挖牆角,那不也是個本事麼?”
“哈哈,梁書記可真會說話,不過我也聽說了,縣裏為了你的事還專門開了個常委會,你還是吳書記重點推薦的,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哪能進了吳書記的法眼,我還是那句話,您的到來,我是我們安監局的榮幸,也是咱安監局全體同誌們的福氣啊!”
劉旭東巧妙的把話給圓了過去,梁興山也隻是嗬嗬的笑了幾句,沒再說別的。
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中間王迪給挑了一個小小的高潮,但自從那一杯酒以後,就再也沒人說要怎麼喝,當然,梁興山也不行了,就是因為那不到一杯酒,讓他整個晚上腦子就像是生了鏽一樣,完全沒有思路,本來還想給劉旭東個下馬威的,但也是力不從心,根本就抵抗不了對方五個人的輪流攻擊。
散了場,各自回家,劉旭東今天難得的高興,回到住處把王迪誇了一頓,說他為今天晚上的酒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梁興山這個人也不過如此,但劉旭東嘴上這麼說,心裏也很清楚,梁興山現在還沒進入的安監局,日後一旦在安監局站穩了腳跟,指不定給自己和王迪帶來什麼麻煩。
趙明江也感受到了吳玉田最近的變化,首先就是吳玉田不在刻意的過問縣政府這邊的事,甚至有些事他主動就說了,不用跟他彙報,讓趙明江自己做決定,其次就是吳玉田最近老是出差,也不知道他往哪裏跑,十次去找他,有八次不在家,而且每次出門都好幾天,縣裏大小事務政府這邊就有趙明江掌管,縣委那邊就由褚玉鵬代理,但褚玉鵬是副書記,很多事不敢輕易做主,吳玉田不在家,褚玉鵬就跟趙明江彙報,嫣然,寧城縣現在似乎就落在了趙明江一個人的手裏。
趙明江覺得現在正是個大好時機,完全可以操作科瑞二期的事了,他便給餘善富打了個電話,讓他第二天來寧城一趟,商量擴建的事。
餘善富再一次來到寧城,那心情可就跟前幾次大不一樣了,時隔不到半年,寧城的官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餘善富也終於可以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步入政府辦公大樓,甚至來到趙明江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推門便進,連敲門都給省了。
不僅如此,趙明江對待餘善富的態度和吳玉田對待他的態度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餘善富在趙明江辦公室可以大搖大擺的來回散步,坐在沙發上也可以直接翹起二郎腿,甚至還能直接坐到趙明江的老板椅上,這都不是事,雖然趙明江也提醒餘善富,要注意場合,但餘善富骨子裏那種高傲,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卻表露的淋漓盡致。
餘善富的得意源自於現在寧城官場的變化,他似乎覺得,現在自己在寧城建廠,那就等於猛虎下山一般,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誰還敢說半個不字?別說一個小小的劉旭東,就連吳玉田都被自己給拿下來,他還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