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以啊,坐!”劉旭東麵帶微笑,指了指他辦公桌前麵的那張椅子。
武術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臉上陰雲密布,說:“劉局長,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當初我來找你的時候提過審批科科長這件事,但我沒想到的是竟然給了一個剛來的,這不公平,太不公平,我對咱安監局失去了信心,對你也失去了信心。”
武術的話就像是一個狼牙棒,毫不客氣的敲在了劉旭東的腦袋上,把劉旭東敲的兩眼發黑,一陣眩暈,不過能坐在這張老板椅上,劉旭東當然還是有一定的定力的,雖然現在跟武術動刀子的心都有了,但臉上還是帶著微笑,說:“武術啊,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一點都不過,我給安監局下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別人不知道,你劉局長應該一清二楚,雖然之前是犯過一點小錯誤,但也不至於把我打入死牢啊?我武術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我也需要養家糊口,也需要進步,可劉局長,您是怎麼對我的?您把我的科長給撤了,這事我認了,但你不該記仇記這麼長時間吧,身為一個局長,我覺得你也太小心眼了,你就沒聽過大家夥的意見麼?反正我是聽說梁局長推薦的張淼,其他的副局長沒有一個同意的,結果呢,你還是給辦了,那我算啥?這麼下去,恐怕沒有人再服你了,更沒人替你賣那個命,幹的再好也不提拔,那還不如什麼都不幹!我覺得咱安監局沒啥希望了,至少我是看不到什麼希望,你要是這麼幹下去,早晚有一天安監局會毀在你的手裏……”
武術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刺進劉旭東的心裏,如果說是吳玉田或者趙明江說這些話,劉旭東可能還能乖乖的聽著,但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武術就像是教訓兒子一樣啪啪的打劉旭東的臉,就算是劉旭東定力再強,也受不了,武術沒說完,劉旭東“啪”的拍了桌子一巴掌,憋得臉通紅!
“閉嘴!武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你算個什麼?就憑你這些話,我把你開除了都不為過,年紀輕輕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想進步?等著吧你!”劉旭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按理說他不該發這麼大的火,更不該跟武術發這個火,要知道,作為一個一把手,的確應該忍,但劉旭東這段時間忍的太多了,麵對武術這種人,他忍不了。
地位竟然發生了翻轉,劉旭東爆發了,武術卻淡定自如,不動聲色,嘴裏哼了一聲,說:“劉局長,不用你開除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行了吧,跟著你幹,算我瞎了眼了!”
倆人徹底鬧掰了!
武術憤然離去,留下劉旭東氣的兩手發抖,兩眼發直!
劉旭東是死也沒想到,剛剛才被梁興山給打了臉,現在又被一個一毛錢不值的武術給捅了一刀,要知道,劉旭東也是年輕人,正是氣盛的時候,更何況他坐在這個位子上時間也不長,在處理起這種事來根本就沒有經驗可談,而王迪進來以後更是火上澆油般的罵了一頓,還揚言要把武術幹殘廢,這更讓劉旭東堅定了自己的意思。
下午一上班,武術拿著辭職報告來找劉旭東簽字的時候,劉旭東猶豫都沒猶豫就給簽了,也許這件事是劉旭東一怒之下做出的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但當時的那種情況,即便是換了別人,恐怕也很難眼下這口惡氣。
安排一個新人當科長沒引起安監局的躁動,而武術的辭職卻引來了一陣不小的唏噓,特別是夏永強,手底下唯一一個跟兒子一樣聽話的人走了,對他來說比失去了一隻胳膊還要痛苦。
平日裏跟劉旭東嘻嘻哈哈的夏永強此時也是一反常態,跟劉旭東差一點也拍了桌子,但夏永強的定力要比劉旭東高的多,說出來的話也要比武術委婉,但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你劉局長太過於武斷,這樣的話很容易失去民心,如果能挽回,還是希望劉局長能照顧一下武術的麵子,畢竟安監局是一個集體,而不是你劉局長的家。
但劉旭東既然已經鐵了心,又豈能為了一個武術低下頭,他沒有給武術麵子,甚至還安排辦公室幫著武術辦理了手續,這件事在當時劉旭東是一點都不後悔的,以至於後來武術成就了自己一番事業以後,把劉旭東搞得死去活來,劉旭東依然覺得,當初他的那個決定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