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拓香院的裏堂裏,馮素馨拭去額角的汗,長舒一口氣,“表姨媽,以前不是說那個秦涵沫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嗎?今天怎麼大變樣了?”
安鳳如也是驚魂未定,喝一口茶壓了壓驚,“誰知道呢?”放下茶盞,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捉過馮素馨的手問道:“素馨,為什麼蒲團裏放的是毒蠍和蜈蚣?我記得隻是要你們放些令她難堪的東西呀?”安鳳如的一雙墨眸閃著精光,她安鳳如活了幾十年,什麼沒見過,眼前這檔子事兒,定是扶葉誤岔了自己的意思…
馮素馨淡淡一笑,為安鳳如捏著頸椎,“表姨媽,想來是扶葉那個丫頭誤解了您的意思,您隻說是消消秦涵沫的氣焰,並沒有害她的心思,這扶葉聽了呀,以為您要害秦涵沫呢,這下好了,事情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指著脊梁骨罵您這個惡婆婆?”
“該死的!”安鳳如重重一拍椅把手,對馮素馨道:“太不像話了,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丫頭,才讓外人說主子們仗勢欺人!素馨,這事兒不能就這麼便宜扶葉那個小蹄子,你替我教訓教訓她,做事這麼沒輕沒重,叫我以後如何在這昌平縣立足?!”
“是,素馨遵命。”馮素馨嫋嫋一福身,看著遠處白豔豔的梨花,沉沉一笑。
另一邊的拓香院外的小徑上,秦涵沫正狠狠的跺著地,方才那一頓氣,可真把她氣壞了。
“許墨齊,你老跟著我做什麼?”秦涵沫終於忍不住在池塘邊站住,氣喘籲籲的質問許墨齊。
“墨齊是大夫,嫂嫂有恙在身,墨齊自然不能不問。”許墨齊淺淺一笑,絲毫不見怒意。
秦涵沫一見他的笑,氣就不打一處來,再加上方才的事,所有的怒氣一齊朝許墨齊發了過去,“我有沒有病關你什麼事?你又是我什麼人?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不需要管我的事!這個許家我是呆夠了,我現在就收拾包袱回家,我要回我自己家!”
許墨齊立刻伸出雙臂攔住她,“嫂嫂千萬不可,好歹你也進了許家的門了,若是新婚燕爾便就這樣一走了之,豈不是要被世人嘲笑?那凡夫俗子的口水豈不要淹沒了嫂嫂?”
清袖見秦涵沫要離開,急忙順著許墨齊的意思上前拉住她,“小姐,這樁婚事可是皇上欽賜的,您若是就這樣走了,我們秦府上上下下可要怎麼辦?”清袖見她還是拗著,跪了下來,“小姐,就算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老爺想一想啊,他已經一把年紀了,若是再被皇上判了罪,你教他可如何麵對呀?”
“我不管,我什麼也不管,我偏要走,你能把我怎麼樣?”秦涵沫步步緊逼,根本聽不進許墨齊和清袖的好言相勸。
不遠處的斜長細拂柳下,一青一墨兩個身影正在觀望,那青衣男仆模樣兒的人對墨衣男子道:“老爺,夫人要回娘家,這可如何是好?”
墨衣男子劍眉微蹙,看著爭執不下的兩人,低聲道:“不急,我們再看看。”心間的疑惑又起,這個秦涵沫到底是有些不一樣的,母親那一關她竟毫發無傷,這樣的女子定是有些手段和心計的,若說她是秦司翰派來的探子,到也有幾分像,若她真是秦司翰派來的探子,為什麼受了這麼點委曲就要離開?莫非這其中真的有什麼誤會不成?
本是春意盎然臨風拂柳的好時節,淡淡的花香薰人欲醉,他卻無端的有些頭疼。
為毛票票+收藏+留言這麼少?你們都不喜歡麼?嗚嗚…..清眉好傷心